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待到雪化时,方知松高洁。这是对帅孟奇一生最好的写照。
一九一七年,二十岁的帅孟奇和青梅竹马的表弟许之桢结婚,当天没有跪拜天地,没大摆筵席,一对新人向祖宗、父母行鞠躬礼之后,便入洞房算是完婚。
婚后,许之桢重返长沙读书,帅孟奇则留家中做家务,挣一点钱支持丈夫完成学业。
五四运动爆发,许之桢利用暑假回乡宣传爱国运动,干练的组织才能,滔滔不绝的演讲囗才,让帅孟奇打心底感到自豪。
一天帅孟奇见丈夫欲言又止的样子,关切询问遇到什么麻烦了,许说:一个同学约他去上海学习外语,将来借鉴俄国革命经验,但母亲去世,妻又怀有身孕,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帅孟奇知道之桢的想法,大力支持丈夫,决不能因小家,耽误了丈夫寻求革命真理。
帅孟奇给丈夫收拾行李,依依不舍送到江边码头,才转身回家,这一别十年未见面。
一九二零年,孟奇和刚满一岁女儿离乡,来汉寿县城幼稚园当保育员,后又进一所小学教珠算。在县城孟奇结识很多进步青年,她们一起讨论救国大事,还发起成立汉寿女界联合会。
次年,许之桢受党组织派遣,远赴苏联学习,留在国内的孟奇,在妇女运动中受到锻炼,逐渐成熟起来。
一九二六年,詹乐平回汉寿筹建党组织,了解帅孟奇的一些情况后,介绍其加入中国共产党,成汉寿县第一批党员,并先后担任县委妇女部长组织部长。
北伐军挺进湖南后,湖南农民运动在毛泽东的领导下,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帅孟奇带领贫苦农民开展革命运动,打土豪分田地,成为汉寿县家喻户晓女界领袖。
一身陷囹圄险丧命
正当形势一片大好之际,蒋介石发动叛变,反动军阀在长沙发动了马日事变,血雨腥风席卷长沙城,汉寿县组织遭到严重破坏。危难之时,詹乐平指派孟奇去长沙寻找党组织,且发现自己被通缉。
当她在戒备森严的长沙城四处寻找时,得到许之桢回国消息,且在武汉工作。还担任湖北工人运动讲习所所长,听到此,孟奇立即奔赴武汉。
然而武汉三镇同样笼罩在白色恐怖下,讲习所己停办,许之桢不知去向,好不容易找到湖北领导人向警予,请给予指示。
考虑到形势恶化,孟奇回去危险大,便劝她留在武汉做临时工作,并告诉许之桢因病送往海参崴,组织决定送孟奇去苏联学习进修。
一九二八年一月,孟奇抵达莫斯科,与许之桢相逢,两年后奉组织指示回国,与丈夫依依惜别,未曾想从此断绝夫妻缘分。
孟奇回国在上海找到党组织,经周恩来帮助,安排到武汉长江局担任秘书工作。
一九三一年,日军对上海发动进攻,孟奇到工人中间宣传抗日,冒着生命危险,忘我为抗日工作。
次年十月十日,刚开完会的孟奇匆匆赶往新闸桥,准备与新妇委书记接头,正准备打招呼,发现情况有变。
一辆车疾驰而来,三个凶神恶煞的特务下车,朝孟奇冲来,她急中生智,丢钥匙到河里。
在公安局,孟奇让敌人吃了闭门
羹,敌人不管怎么问,她只有一句不知道,敌人见问不出什么,一根棒子打的孟奇鲜血直流,还坐老虎凳,脚下塞进三块砖。
任凭敌人百般折磨,一次次昏死过去,可她就是不松口。敌人拉出叛徒对质,以为能撬开孟奇的嘴,可她毫不害怕,恼羞成怒的敌人压杠,压在孟奇腿上,右腿骨当场压折,孟奇再次昏死过去了。
血肉模糊的孟奇抬进牢房时,难友们心疼掉眼泪,大家将她放在床板上,为她擦伤口喂水,听到她的壮举后,都非常敬佩。
看守见这副惨状,不禁心生怜悯,想办法找一位懂医术的人为她接骨,并报告说暂时不能提审她。
一段时间休养后,伤势有所好转仍无法行走。毫无人性的特务,将孟奇倒绑在门板上,企图用破布条烂棉花塞住她的嘴。
孟奇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等到再次醒来,她的双眼看不清东西,尤其左眼完全失明,右腿残疾难以康复。
严刑拷打没吓倒孟奇,敌人便换了花样,送营养品关怀,仍没得到一丝信息。
一无所得的敌人,将孟奇送到南京监狱,当时组织以为孟奇牺牲了,甚至列入死亡名单。
在监狱获狱友照顾,并活了下来。直到一九三七年,国共合作时得到营救,出来后为党继续工作。
后来在湖南妇女联合会工作,为营救烈士遗孤而努力,如李鹏都受到悉心关照。
从监狱回汉寿后,她十一岁女儿被杀害,母亲受惊吓疯了,连女儿都不认识,而丈夫以为妻子死了,便又重组家庭,孟奇为革命终成孤身一人。
解放后,帅孟奇历任组织部科长处长副部长,有亲友找她走后门被拒绝,一心为公,多次捐款建希望学校,对自己勤俭节约。
一双皮鞋穿三十年,一套呢绒穿了二十年,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忘我奉献,感动国人。
一九八五年从中顾委退休后,在家坚持读书看报,关心党政方针大策,锻炼身体,收听广播电视音乐,把闲暇之余安排得井井有条。
一九九六年,帅孟奇百岁生日,李鹏等同志亲自到场祝贺,并称孟奇是帅妈妈,祝福帅孟奇老革命生日快乐。
摘录于红色经典。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