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有你至,不舍昼夜!”
天未启亮去异地,瞌睡懵懂。想到梁朝伟乘飞机只为了去伦敦喂鸽子的随性,忆起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不羁,顿时乐了。
唐诗之所以脍炙人口、历久弥新,浓重三笔的便出自“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尚不能意会王维“万事不关心”的皈依田园的和解心境、杜甫“三吏三别”对芸芸众生的悲悯反省,那么道李白。
天纵英才,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便千秋万岁吟!
我们读李白,畅然领略他游牧民族胡人的气派豪爽。似乎他并非在书房写诗,而是在绿野、在荒漠、在大河、在塞外、在黑夜中写诗,粘带着人类纵横自然的大浪漫,蕴含着激昂的力量。
“李白一抖诗百篇。天子呼来不上船”。我亦好诗亦好酒!记得每每与芳对饮,总要诵《将近酒》于她听。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近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个时候他的醉是辽阔的,狂热的,不受限制的,无节制的。
李白又常常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行乐须及春”,这个时候他的醉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自怜的,且自负的。
不比杜甫的谨独,他的诗歌里总是在写“我”,不是外物,而是对自己的生命力量的肯定。即使寂寞孤独,也铺天盖地浓烈享乐主义的纵情。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他活得如此漂亮、狂放。即使在现在,我们大概也会喜欢这样的朋友吧。拥有不会老去的生命,超脱于现实生活之外,开阔纵横,潇洒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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