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4.10
傩送二老竹雀般会唱歌,那翠翠会不会唱歌呐?
如果会的话,她会给爷爷唱什么歌呢。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爷爷是个充满乐观悲剧色彩的人物,所以整个故事看下来,我对其印象最深。
爷爷家靠白塔,从二十岁开始掌管渡船,五十年的时光,夺走了他的年轻气盛,夺走了他的身骨硬朗,还夺走了,他的女儿。
爷孙俩的日子平淡但快活,爷爷似乎也已经忘记了十几年前女儿的死,不知道老人看见翠翠和她母亲如此相似的面庞,脑海会不会浮现出女儿的笑颜,再重合在翠翠的灵魂里。这样恬淡舒适的日子,伴随着豆绿色的溪流和衷心的黄狗荡漾开。
夜晚的流水清清静静,它说离天明还早。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天保大老的说媒人像一块尖厉的石子一样,打破了他们平静如水面的生活。
翠翠长成姑娘,会红脸了,会羞人了,心中也有了欢喜的人。只可惜,不是大老,而是二老。
爷爷眼看着翠翠的成长,出落得亭亭玉立,不过正是这份亭亭玉立的美,让船总顺顺家的老大天佑和老二傩送都中意。大老走车路,请了说媒人,送东送西。二老走马路,在翠翠家对岸边,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翠翠不知该作何选择。
意外是大老溺水坏了。
据说翠翠和爷爷也是大老溺水的原因之一。
翠翠还小,没想这多,而爷爷应该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吧。所以他上街上去寻二老,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二老还是欢喜翠翠的,只是过意不去大老的事了。
这也是爷爷的心事,一直吊在爷爷心头。
“当你老了,眉眼低垂。灯火昏黄不定。”
直到流星带走了爷爷的生命。
爷爷走了。
这是真事吗?爷爷当真死了?
爷爷放不下心吧,翠翠还没有最后一生的归宿。
我无言。
“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边城边城,可只是讲的儿女情长?不是吧,应该不是的。眼前幻出爷爷和翠翠在白塔边的湖上渡船的身影,原来讲的是一生的坎坷。
释怀不下爷爷。
你为翠翠操的心,要了你的命呐。命数使然,既定的就改不掉了,留下翠翠和我叹气你的离去。生前硬朗的身躯,可怜在湿土里喂蛆。
我只是从爷爷的一生,看见了即使最淳朴的生活里,它有的烦恼和忧愁。
这个故事,给我一点怀古的幽情,或一个偷偷在嘴角溜走的苦笑,说不定,也许尚能给我们一种勇气同信心了,同时间生活的信心了。
翠翠会唱歌的,
歌唱的,就是《当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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