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来没有过什么大事。只是一路看来，这十年，与之前的十年，却是如此地不一般样。
十年前的你，走的不是这一条小路，你经过的早餐摊点，那里围着的是另一群人；你常出入的地方，昨天路过的时候，已经换成了另外的名字；十年前你喜欢的花，会偶尔出现在客厅的桌上，如今那里只有杯碗盏碟的碰撞；十年前你们呼喝聊天时，不会在意眼角有没有皱纹，一起跷班去逛的街，再也不会把臂同游；晴好雨骤都走过的繁华市场，什么时候变成了单行道…… 只是那年春天也湿润，秋天一样也干燥，这个季节满城的桂花一样前赴后继地香，这才令你相信仍然活在同一座城，你还是你，只是位移了空间和眼神。
你想，他们一样的吧，在这时间里，水份悄悄被偷走，一切都干涸得不需要理由。
再往前数十年呢，那里有各色各样的花：玉兰幽香扶郎火辣三角梅出挑而高傲，紫荆树岸然木棉染红了半个春天，花市里全是四季随你挑选。然而从回忆里望过去，一重重的时光雾障了花朵的颜色，每一簇都像是烟灰色的霞锦，经不得触碰，怕是倏忽成灰。
时光如木质阁楼里吱呀作响的步履，晨昏不停地总是有人在路过。有一些令人心酸的故事在阳光照进来的灰尘里，也不过是迷了人的眼，只恍惚了一瞬间。
随笔（20161009）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