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分晋以后,智伯的手下有个叫豫让的家臣,假扮罪犯,怀揣匕首潜入赵襄子家中,在赵襄子如厕时欲行刺,刺杀不成后被俘。众人都说该杀,赵襄子却认为他是个义士,把他放了。
后来,豫让又漆身吞炭,改变了容颜和声音,在赵襄子出行时躲在一座桥下面,又被发现,他知道刺杀难以成功,却仍不改初心。襄子问他:“智伯杀了你最初的主人,你为何不报仇?”豫让说:“我在范氏、中行氏手下的时候,他们把我当成一般人,那么我也把他们当成一般人对待;而智伯却非常看重我,把我当成国士,‘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非替他报仇不可!”赵襄子很感动,问他还有什么要求,豫让知道自己刺杀难成非死不可,提出要赵襄子脱下衣服,让他刺穿。赵襄子答应了,脱下衣服让豫让连刺三刀,然后自杀。
《聊斋志异》里也有一则《田七郎》的故事,内容相仿。以钱交,可以用钱还,以权交,可以用钱还,若以心交,又无钱无处可还,唯有用命。
智伯已死,又无后人,豫让完全可以依附他人,锦衣玉食,然而他知恩图报,至死不渝,令天下多少见利忘义人走茶凉者汗颜。豫让,真局气!(注:局气,北京方言,指为人仗义讲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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