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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第41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2)

《东宫》第41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2)

作者: belle044 | 来源:发表于2020-05-02 22:11 被阅读0次

        米罗叹道,“当初在西境,想着这上京城是极乐之地,听了你的指引,真的来到了这儿,发现这里并不是那样。没有天高地阔,没有广袤自由,在这无尽的繁华背后,藏的是数不清的悲伤和无奈。”米罗开始含泪凝视着裴照,像裴照含泪凝视着她一样,“我终于知道小枫为什么那么想要离开了,”米罗慢慢靠近了裴照,“如今,我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也成为那一堵堵墙,再无自由了!”裴照听了这样伤感的话,并无任何异常,他还是含泪凝视着米罗,最后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轻轻地垂下了眼眸。

        1.米罗的前半句话,照应的是跳忘川前,李承鄞曾经对小枫说过的话,“中原很好,有萤火虫,有漂亮的小鸟,有很好看的花,有精巧的房子,你会喜欢中原的!”李承鄞想要以中原的富贵康乐的生活,还有他可以给小枫带来的尊贵优越的地位,来挽留小枫,哄骗小枫,留住小枫在他身边。但对拥有和米罗一样崇尚自由精神的小枫而言,上京城这样的极乐之地,不过是一个“在无尽的繁华背后,藏的是数不清的悲伤和无奈”的地方。

        书枫那么容易爱上书鄞假扮的顾小五,很是有一点对权力崇拜的影子的。小说中写,“顾小五骑在马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势,这种气势我只在阿爹身上见到过,那是校阅三军的时候,阿爹举着弯刀纵马驰过,万众齐呼的时候,他骄傲地俯瞰着自己的军队,自己的疆土,自己的儿郎。这个男人,就这样俯瞰着我,就如同他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君王一般。”

        但是编剧的格局,比原作家匪我思存要高远得多,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剧枫和书枫对权力的态度完全不同。编剧非常偏爱剧枫,在她身上寄托了自己所有的理想、信念、和对美的想象。剧枫那么容易爱上剧鄞假扮的顾小五,不过是因为顾小五很勇敢,还有待她的真心。她没有崇拜权力,她反而是想要逃脱权力的束缚,若是剧枫提前知道,顾小五是中原的五皇子,她反而会与他划清界限,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和亲中原,沾染权力。所以,李承鄞能给小枫提供的一切奢华与荣耀,对小枫而言,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她才不会为了太子妃、未来皇后的身份,留在李承鄞的身边。

        2.米罗说,“我终于知道小枫为什么那么想要离开了。”米罗和小枫一样,也是向往自由的女子,所以,到了故事的结尾,在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以后,她骑着顾剑的那匹白马,回到了西境,终于找寻到了自由,她活成了小枫向往、却终究做不到的样子。

        3.米罗说,裴照成为了皇宫中的一堵堵墙,这当然不是说,他得到了权力,而是在说,他不得不为了家族,为了出身,为权力卖命,成为保护权力的宫墙。米罗当然清楚,皇帝之所以给裴照和珞熙公主赐婚,就是为了更好地利用裴家,他要一直替皇帝征战四方,甚至战死沙场——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拥有,谈何自由?!

        4.裴照当然也明白米罗的意思,他作为皇室子弟,骠骑将军裴况与平南长公主的儿子,从出生的那一日开始,就已经成为了皇帝和太子坐稳皇位、掌握权力的工具,他无法忤逆。太子就连他想要沉默地爱慕小枫的自由都不给,更何况别的呢?裴照非常地清醒,也非常会收敛自己,所以,他才能和李承鄞走到最后。

        这时,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又是一年过去了,时光如同御沟里的水,流去无声,千年万年,雪花会在这个时令落到人间,无悲无喜,无声无息。

        编剧很会用雪花来塑造氛围,为刻画人物内心的悲凉,与环境的肃杀,编剧曾经多次用到雪花。后来,瑟瑟被李承鄞逼到疯癫,痴痴地站在青鸾殿前等着太子,就是大雪纷飞;小枫在东宫与李承鄞诀别,用迷药迷昏了他,也是穿过了层层纷扬的雪花,恍若一夜白头。

        太皇太后的寿宴在白天结束以后,小枫、珞熙、永宁并没有立刻从筵席上回宫,她们来到了另一处偏殿,伴着雪花,伴着夜色,温酒谈心呢。

        永宁一边给自己挚友斟酒,一边笑道,“这一年过得真快,咱们的珞熙都快嫁人了!”珞熙听了,粲然一笑,她只顾着为即将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欢喜去了。

        永宁捧起了酒杯,笑道,“来,珞熙,恭喜你!以后嫁到了驸马府,我和小枫会常去看你的。”说完,她们三个闺中密友就一起满饮此杯,一起喝下了这杯祝酒。

        永宁说的,当然不会成真,小枫很快就死去了,永宁为了避免沦为权力的筹码,逃脱被赐婚的命运,也出家修行去了,自然不会多沾染红尘俗事,她们各自有了各自的人生际遇,萍聚萍散,无根无蒂。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谁又能守着谁一辈子呢?

        与永宁的欢欢喜喜相对的,是怏怏不乐的小枫,小枫惴惴道,“珞熙,你有没有问过裴照,他是不是真心喜欢你?真心想娶你?”

        永宁活得最通透,她慌忙打断了小枫的话,“小枫,珞熙马上就要嫁给裴照了,你怎么能这么问?难道你不清楚珞熙有多爱裴照吗?”永宁是那种最会劝解别人,也最会及时行乐的姑娘了,她才不会对珞熙表达任何隐忧,徒惹珞熙伤心。

        小枫道,“我就是因为知道珞熙有多爱裴照,所以我才想让她非常肯定地知道,裴照对她的心意。”小枫转过了头去,瞧着珞熙道,“珞熙你知道,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件多痛苦的事!”

        小枫这么说,当然是出于对珞熙的真心,她之前听了裴照说他的婚事不由自主,又囿于出身只能接受,便立刻认定,裴照和李承鄞、和自己是一样的。小枫又一直误会李承鄞不喜欢她,只爱瑟瑟,所以,她才受尽冷落,被李承鄞扇耳光,李承鄞故意散布假消息,就是为了让皇后罚她抄书。她夹在李承鄞与他的挚爱瑟瑟中间,实在是太过痛苦,她不想让自己的挚友重蹈自己的这份覆辙。小枫希望,珞熙在嫁给裴照之前,先确定一下裴照对自己的心意,若是他对自己无意,珞熙作为皇室公主,身份比裴照高,她总有推脱的办法,不像自己,为了让自己的母族得到豊朝的支持,不得不和李承鄞将就。

        后来,珞熙也的确重蹈了小枫的覆辙。在嫁予裴照以后,作为与裴照最亲密的枕边人,她当然会发觉裴照对小枫暗戳戳的心意,裴照那个人又向来不解风情,珞熙也必然受过很多冷落,她也的确含恨半生。就像当初曲水流觞时,珞熙念的那句诗,“儿女各取半生愁。”

        珞熙当然知道小枫的意思,她说道,“皇命不可违,我和裴将军是父皇指的婚,我没有权力去问,他也没有权力去拒绝。”珞熙只能拿她和裴照在皇权面前,都没有退路作为回答。

        珞熙和小枫一样天真、淳善,她自然猜不出,她和裴照的婚约,是太子为了拆散裴照与小枫的杰作,太子这是拿她当枪使。不过,不排除后来,珞熙在发觉了裴照对小枫的钟情以后,她会发现什么的可能。因为后来小枫失踪,珞熙对裴照说过,“太子哥哥一定会把小枫找回来的。”

        小枫打断珞熙道,“我现在说的不是皇命,我是在说你们!是你们要结为夫妻,难道你就想……不明不白地嫁给一个人,不想知道他的心意吗?”

        永宁又打断了小枫的话,“小枫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因为你成天跟五哥争吵不和,你就觉得珞熙和裴照不会幸福,裴照跟五哥不一样!”永宁还是坚持,不要提前让珞熙烦忧,就让她欢欢喜喜地先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就好了。

        永宁在这里提出了一个论点,就是“裴照和五哥不一样”。在永宁眼里,裴照和李承鄞有什么不同呢?我觉得应该是身份地位的不同。李承鄞是太子,是未来的君主,他身份比小枫尊贵,可以随意负心薄幸;而珞熙是公主,裴照只是臣子,哪怕他不喜欢珞熙,他也丝毫不敢轻慢珞熙,更不要说什么负心薄幸,广纳姬妾。永宁这是试图用权力来胁迫裴照,在帮助珞熙得到她的心上人以后,再帮助珞熙维持她的幸福。这是他们皇室中人骨子里的残酷与优越感,只顾着自己或自己偏爱的人高兴,只顾着以权力让自己或自己偏爱的人得到他/她想要的人,想到的东西,才不管别人的感受,太皇太后、皇帝、皇后、太子、永宁都是这样。与他们相对的,是珞熙,她并没有胁迫裴照一定要喜欢她,而是在发觉了裴照对小枫的钟情以后,反而在一直体贴裴照,给裴照以自由,对裴照付出自己无欲无求的爱情,所以,裴照慢慢地爱上了拥有小枫灵魂的珞熙,他们这一对,成为整部剧中唯一得了善果的夫妇,得到了俗世的幸福。

        小枫心里又没有权力和地位,她想到的,只有李承鄞和裴照两人品性的不同而已,于是她接着说道,“就是因为裴照跟李承鄞不一样,李承鄞如果不喜欢我,他会直接告诉我,不会让我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任何期待!可是裴照不同,裴照是一个把什么都放在心里的人,说得好听,是你跟他平静地过一辈子,可是说得不好听,你可能会被他的沉默骗一辈子!我不希望你这样不明不白,自欺欺人地过下去!”

        小枫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很现实。那就是,小枫最知道,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嫁给一个不愿娶自己的人,是多痛苦的一件事。在小枫眼中,李承鄞向来对她有什么说什么,他会直接讥讽我是野蛮女子,也会直接表达他对自己的厌弃;而裴照,向来不解风情,什么话都憋在心里。珞熙可能真的一辈子不清楚裴照对自己的真实态度,时间慢慢地过去,慢慢消磨掉珞熙曾经给裴照的爱情,裴照却永远是一座冰山,这会让珞熙抑郁,痛苦,最后,珞熙会后悔嫁给一个自己爱、却不爱自己的男人。当初,小枫也曾经对嫁给自己爱、却不爱自己的李承鄞满怀期待,可是,现实总是重重地抽自己的耳光,她实在无法自欺欺人,觉得这段婚姻像我当初想象得那么幸福。

        小枫还在这里表达了自己鲜明的价值观与爱情观,那就是,她不想要不明不白、自欺欺人地过下去。后来,小枫恢复了记忆,刚开始她是很痛苦,她不想想起来,但是只过了一个白天,她就把自己的情绪给平复好了。她接受了现实,决计要活得更清醒,于是,她在亲眼目睹顾剑被诱杀以后,决定要向李承鄞复仇;又在对李承鄞实在下不了手以后,决定放手,离开李承鄞,找寻自己的自由。与清醒的小枫相对的,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的李承鄞,他在朝政上慧眼如炬,但是在面对小枫的时候,永远在自欺欺人——他无视小枫偏爱裴照,偏爱顾剑的现实,只想把小枫留在自己身边;小枫跳下城墙,他恢复了记忆,还是在勉强小枫,想与小枫重新开始;小枫自刎以后,他骗了自己一辈子,说小枫是回西州去了,就是希望自己能好过一点,不要背负亲手逼死挚爱的罪孽。小枫与李承鄞,越到后面,三观越是不合,灵魂越是相逆,所以,他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长相厮守。

        永宁见珞熙都要哭了,发怒一般地打断了小枫的话,“够了!你凭什么说珞熙是自欺欺人?珞熙她哪里不好?就算是他们现在没有很深的男女之情,也不代表他们以后不会幸福!感情是需要一点点培养的!”

        永宁当然是在宽珞熙的心,说一些自己都不见得真的认可的话。最明显的一句,就是永宁说,“感情是需要一点点培养的。”若是永宁真的相信这样的话,那她为什么不肯嫁给任何人,不肯跟任何人培养感情?永宁是活得太通透了,她让自己跳出了整个名利场、是非圈,却站在她珍爱的人当下所处的情境和角度,尽可能地劝解她,让她能够快乐、幸福,哪怕这是虚假的快乐、虚幻的幸福。

        珞熙也发怒了,这是她在本剧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怒,她猛地打断了永宁和小枫的话,“你们别吵了!”珞熙含泪道,“说到底,你们根本不相信,裴照会喜欢我!”说完,珞熙就怏怏地走掉了,永宁赶忙跟了上去,试图继续劝解她,让她不要烦忧,只留下了小枫。她们三个闺中密友,第一次闹得不欢而散。

        珞熙是那种特别淳善的姑娘,她和小枫一样,在她的世界里,也只有爱她所爱这一件事,她当然会把得到裴照的爱,当作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最大的期待。珞熙听到永宁和小枫和自己说了这么一车话,字字句句都建立在裴照不喜欢我的前提下,立刻怀疑起自己的能力、自己的价值来,便怏怏地走掉了,她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我一定要付出一切,来得到裴照对我的真心。(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珞熙,这样的小枫,因为我知道,爱一个人太苦了,两情相悦,到了最后都会被时光磨平,更不要说是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我也没有那个耐心,去和某个人慢慢培养出所谓的爱情。我还是希望我能做永宁小公主,活得通透,敞亮,谁也不爱,谁也不靠。我还是比永宁要幸运的,因为在那个时代,永宁只能靠皈依佛门来逃脱男权社会对自己的束缚,而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我爱自由,才不会爱一个人,所以一生一世都会孤独而自由地生活。”我皈依宗教,是想要灵魂的平静与升华,而不是为了逃避男权社会。)

        裴照与米罗聊完以后,一起离开了朱雀门,米罗不小心踩空了台阶,裴照又一次像在西境时那样,拦腰扶住了她。

        裴照瞧着自己的挚友,问道,“喝半壶倒的人是我,为何你醉了?”米罗回答道,“今夜你太清醒,让我替你醉!”

        裴照当然明白米罗待自己的情意,他也是真心把米罗当作朋友,所以,他见米罗这么为他抱不平,心中十分感激,一语双关地说,我这个被权力利用、被权力牺牲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为何你反而站立不稳了呢?

        米罗当然知道裴照是一个活得很通透的人,她只是说,你不愿放纵你自己的情绪,你接受了你的命运,可是还有我,让我来替你释放你内心的苦闷吧!你不要憋坏了。

        裴照为什么一直都在收敛自己对小枫的钟情呢?裴照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与珞熙的婚事呢?最根本的理由,就是他活得太清醒,他知道,自己和小枫是两条平行线,哪怕小枫不嫁给李承鄞,也不会与他在一起;哪怕他不娶珞熙,他也会娶别人,还是无法坚持对小枫的忠贞。他的心意,和现实格格不入,他无能为力,既然如此,不如接受,再好好地维护自己的挚爱和嫁给自己的人,让她们都能够活得幸福,就够了。所以,这也是裴照与珞熙最后能有善果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因为裴照敬畏权力,敬畏命运,他不会 痴心妄想,去争取不属于自己的爱情。与裴照相对的,是玩弄权力、轻蔑命运的李承鄞,所以,他最后亲手逼死了自己的挚爱,让自己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隔着承恩殿寝殿的门,时恩、永娘和阿渡,都在敛声屏气地听里面的动静,太子和太子妃又吵起来了。时恩觉得很奇怪,太子白天刚对着裴照宣称,他要和太子妃情深意长,相爱相亲,他自己都来承恩殿留宿了,那为什么还要和太子妃吵架?永娘呢,是怕太子妃好不容易和太子的关系缓和,万一他们二人又闹掰,让自己的主子吃暗亏。阿渡则比较不管不顾,她是惟恐小枫受李承鄞的胁迫,一直在外头听着动静,随时准备着见苗头不好,往里头冲,她再也不愿像当初被挡在丽正殿以外那样,让公主被太子欺负了。

        李承鄞怒斥道,“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可是有夫之妇!”说完,李承鄞好像突然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歪着嘴恍然大悟道,“对了,我突然忘了,你们西州女子民风豪放,根本就不拿这个当回事吧?”李承鄞咬牙切齿道,“可是你好歹也是太子妃啊!如果你还要你西州的脸面,就别整天溜出宫跟裴照混在一起!”

        1.先来看时间轴,此时是太皇太后寿宴的晚上,白天的时候,李承鄞在参加完寿宴,就立刻把不当值的裴照给带走了,他一是想要试探裴照,暗中敲打裴照,让裴照主动与小枫划清界限;二就是他怕自己走了,给裴照和小枫这一对有情人私下互诉衷肠的机会,他决不能忍受,自己的太子妃和任何一个男人有牵连。李承鄞在路上,把裴照甩掉,任由不当值的裴照出了宫,自己则大摇大摆地回到了东宫。然后,他应该会听廷讲,批奏折,情绪肯定是不平静的,所以,他早早地来到了承恩殿,等着小枫。

        小枫呢,她就没想过和裴照说话的事,她一直在和永宁、珞熙在一起,她们三个闺中密友,在领完了太皇太后的寿宴以后,又去了给太皇太后贺寿的宫殿偏殿,温酒聊天,一直闹了一整天,直到为了珞熙的婚事,闹得有点不欢而散以后,小枫才怏怏地带着永娘、阿渡一起回到了承恩殿。然后,她惊异地发现,李承鄞和时恩也在。于是小枫便进入自己的寝殿,还没来得及问你来干什么,就先被李承鄞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永娘、阿渡和时恩,给他们夫妇两个阖上门,还没来得及退下,就听见了争吵声,所以,他们才偷偷地在外头听。

        2.从时间轴来揣测,李承鄞朝小枫发怒的直接理由,是他等了小枫很久很久,小枫才姗姗来迟,这是他单恋小枫,小枫却根本不理他的直接证据;根本原因是他在寿宴上看见小枫为裴照被赐婚的事闷闷不乐,误会小枫爱慕裴照,他吃醋了。

        3.但是,李承鄞并没有对小枫表露一分他误会裴照与小枫有私情的意思,他只是想以中原的民风民俗,来威吓小枫,不要老是和裴照一起出宫,进而朝小枫发泄他见到小枫与裴照一起出宫的怒气和醋意,因为李承鄞怕小枫知道了他知道她与裴照间的私情,反而恼羞成怒,把小枫越推越远。这样的心思,和瑟瑟对李承鄞的情意倒是很像。

        4.从李承鄞的正面镜头来看,李承鄞今次来承恩殿,脱得比上一次他睡在承恩殿还干净,在小枫还没回来的时候,时恩就服侍他把衣裳、靴子都脱了,发冠也摘了,只穿着中衣,和当时他生病时,小枫来照顾他时一样,李承鄞是觉得,他曾经在小枫面前穿得这么随便来着,她应该不会介意。但是不要怀疑,他还是不敢对小枫怎么样,因为他误会小枫不喜欢他,他只是心里极度没有安全感,才想要靠着小枫再睡一宿。至于他为什么脱得这么干净,我觉得是因为他怕他被小枫撵出去。

        5.李承鄞是盘腿坐在床上,小枫是直愣愣地站在床下,当然是小枫更高些了,摄影导演借此暗示,小枫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李承鄞真的不敢对小枫怎么样,哪怕是吵架,他都吵不过小枫。

        小枫一听见李承鄞说“你们西州女子民风豪放,根本就不拿这个当回事吧”,就急了,想要说点什么,她又以为李承鄞在讥讽她是野蛮女子,甚无教养。但是李承鄞今次虽然醋急了,劈头盖脸地训了小枫一顿,还真没直接说西州的不好,只说西州与中原不同,你都嫁到中原来了,应该遵循我们中原的民风民俗,哪怕你是为了西州的脸面,作为太子妃,你也不要和裴照有过多的纠缠。

        小枫那么直肠子,她听见李承鄞言辞之间有指摘她和裴照不清不楚的意思,立刻就急了,她立刻往前走了两步,反驳道,“李承鄞!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和裴将军清清白白!”小枫是那种很爱惜自己名声的姑娘,她又不知道裴照待自己的情意,也只把裴照当朋友,所以首先就说她和裴照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干嘛怀疑我?!

        李承鄞一听这话,立刻冷笑道,“那是!借裴照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跟你怎么样!是你!是你纠缠他吧?”

        李承鄞是真的醋急了,他当然相信,小枫和裴照之间什么都没有,因为裴照一直都很会收敛自己,他对自己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冒犯他的太子妃。但是,李承鄞介意的,才不是小枫和裴照之间什么都没有这个事实,也不是裴照在暗恋小枫,而是小枫爱慕裴照,却不大搭理他的心意。在李承鄞眼里,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小枫很喜欢很喜欢裴照,裴照却囿于身份与地位,不敢越雷池一步——我心心念念的女人,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哪怕他俩没可能,没缘分,李承鄞也不准,这便是李承鄞对小枫膨胀到极点的占有欲。所以,他才说裴照不敢跟小枫怎么样,是小枫一直在纠缠他,他想以小枫不要剃头挑子一头热,来掐断她待裴照的情意,达到小枫只属于他这个目的。

        小枫一直都误会李承鄞不喜欢她,只爱瑟瑟,她当然没发觉,李承鄞这是在吃醋,她单纯地认定,李承鄞就是在和她吵架,找她的麻烦。和李承鄞吵架,小枫可没在怕的,更不会词穷,你骂我一句难听的,我可有千句万句难听的话等着你呢!于是小枫反驳道,“哎,李承鄞,你一会儿赵良娣一会儿绪宝林的,我可什么也没说过,我和裴将军就出去喝过几次酒,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小枫首先以李承鄞双标来堵李承鄞的嘴——你拈花惹草、偷香窃玉的时候,我可什么也没说过,你敢说,你和赵良娣,和绪宝林,像我和裴照这么清白吗?!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出去喝过几次酒罢了,两个人规规矩矩,体体面面,从无半分逾矩,可是你呢?你对着赵良娣规矩?你对着绪宝林规矩?你都和她们上床了,我就去喝过几次酒而已,又怎么了?!

        果然,听了这样的话,李承鄞就词穷了,他悻悻地闭上了嘴,心虚地转过了头去——是哎,我先对小枫不忠,哪怕我没宠幸绪娘,赵良娣总是逃不过的,再说了,我也不能跟她解释,我真的没有宠幸过绪娘啊!她指责我是个惯会招蜂引蝶、眠花宿柳的花花公子,我也说不出什么。

        这里有2个细节。1.李承鄞没有用豊朝男尊女卑的既有礼法来为自己做辩解——因为我是男人,我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是女人,哪怕我不理你,你也得一生一世只属于我!——而是闷声听小枫训他,这一方面说明李承鄞很畏惧小枫,他在小枫面前没有底气;另一方面又说明,李承鄞内心深处对小枫十分忠贞,他把小枫当作是与自己平等的妻子,只想和小枫一生一世一双人。

        2.李承鄞甚至觉得十分庆幸,就是小枫在对自己提要求——你一会儿一个赵良娣一会儿一个绪宝林,我很不高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忍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还有脸来和我说我和裴照纠缠不清?!李承鄞当然不会反驳小枫,他怕小枫对他的这点要求,这点占有欲,都被他的严词厉色消磨殆尽,所以,李承鄞什么也没说,他反而开始反省自己。

        小枫又往前走了几步,冷哼道,“我们西州女子,我们西州女子怎么了?当初要不是你父皇逼着我阿爹和亲,我阿爹舍得把我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吗?!当初要不是你们仗势欺人,我会嫁给你?!”在说到“我会嫁给你”这句话时,小枫还一脸的嘲讽,一脸的不屑。

        听了这样的话,李承鄞立刻就像被逼到了墙角,无言以对了,他的身体微微后倾,因为他实在无法反驳小枫,因为小枫说的都是真的。李承鄞一直都知道,小枫很想家,她不想呆在中原;当初为了铁达尔王的事,她还想和我退婚,是我耍了阴谋诡计,才哄骗小枫嫁给我的,她嫁给我大半年了,我连她的边儿都没沾过,我和她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就这,还是我费尽心机算来的呢!我就是在仗势欺人,就是在胁迫小枫嫁我,要是她能选,她才不会嫁我!小枫是真的烦我,真的不喜欢我,她是为了西州一直在忍我,也向来不肯搭理我,我难道还能腆着脸,哀求小枫喜欢我,搭理我吗?她的人是嫁给我了,她的心可没嫁给我,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我都对她束手无策。

        小枫再接再厉,她又咄咄逼人道,“我告诉你!我们西州的男儿,一个个都比你强!你以为我稀罕嫁给你?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太子妃啊?我喜欢的人,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之前,忘川夫妇在互扇耳光的时候,小枫就对李承鄞说过,“你除了会念诗文还会做什么?你骑马的本事还不如我呢!就你这样的男人,在西州,没人稀罕!”今次,小枫又把这话重新说了一遍,她直接痛骂李承鄞就是个扭扭捏捏的娘娘腔,上不得马,拉不开弓,我们西州随便拉出一个男儿来,都比你强,你有什么值得我稀罕的?!

        小枫一直误会李承鄞不喜欢她,她深感自卑,但是,她又很嘴硬,她才不肯承认她对李承鄞的情意,只说你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你呢!最后,小枫又一时冲动,编造了一个谎言,说我为什么稀罕你?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你整个人和我喜欢的人相比,都不如他的一根头发丝,有什么值得我稀罕的?!

        时恩、永娘和阿渡还在外面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不是已经缓和了吗?怎么又吵起来了?还吵成这样?

        李承鄞本来只在那里听着,并反省自我来着,他不敢和小枫吵了,他怕被小枫撵出门。可是,李承鄞又一直误会小枫不喜欢他,喜欢别人,又一直觉得小枫不会撒谎,说出来的话都是真的——既然她说她不稀罕作太子妃的事是真的,那么她有喜欢的人,不肯搭理我也是真的了!

        李承鄞一时醋意上涌,恼羞成怒,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从小枫的床榻上蹦了下来,发狠道,“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你就好好想你那个,比我强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吧!”说完,李承鄞拔腿就走了。

        1.小枫面对李承鄞时很自卑,李承鄞面对小枫时也很自卑啊,他听见小枫说她不稀罕他,自觉他矜傲的太子自尊受到了冒犯,自觉他单相思小枫,无地自容,再加上他面对小枫的时候,向来是个小学鸡,所以一时冲动撂了狠话,说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搭理你了,你就好好想着你的心上人去吧!看你待在我的东宫,失了我的庇护,怎么过!

        2.但是,李承鄞撂完狠话就后悔了,因为他输不起,因为他太爱慕小枫了,他不能忍受小枫不理他,舍下他不管,所以,这句话实际上也有一点假意决裂,让小枫来哄哄他,他好顺着台阶下来的意思,和当初瑟瑟在李承鄞只救了溺水的小枫,却没管她的死活,去给李承鄞送药时,假意说她以后再也不来找他一样。因此,李承鄞是慢慢地往外走的,他一直在等,等小枫叫他——你叫我一声吧,用不着第二声,我就回来了。你哄哄我都不行?疼疼我都不行?

        3. 编剧及时让李承鄞立下了flag,他明明说了,他以后再也不来了,但是在遇刺以后,打着来看阿渡的名义跑来承恩殿的是谁?小枫失踪了,反反复复来承恩殿,又在承恩殿用膳的人又是谁?是谁,非要在承恩殿胁迫小枫委身于他?又是谁,在小枫把他迷昏后,着急忙慌地跑来承恩殿,恨不能被门槛绊倒?

        小枫听见李承鄞撂下这样的狠话,是一脸的不在乎,她目光澄澈地望了望天——不来就不来,谁求你来啊?!在李承鄞气冲冲地拉开了第一道门以后,小枫才回头看了李承鄞一眼——你走就走,谁还会拦你不成?!

        李承鄞本来一直慢慢地往前走,等着小枫叫他回来,小枫不叫他,他还在生闷气来着,结果他一拉第二道门,突然发觉伺候自己和小枫的时恩、永娘、阿渡都在门外偷听呢!李承鄞的面子就挂不住了,他铁青着脸,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直冲冲地朝外走,身后的时恩还一个劲儿地劝他,“殿下,殿下你好歹把鞋穿上啊,殿下!”李承鄞发怒道,“走!”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此处完全尊重原著,书鄞就是为了裴照与书枫大吵一架以后,气得穿着寝衣,光着脚跑回了丽正殿,书枫还在想,不知道他光着脚是怎么回去的。这里也是一个标准的对应梗,小枫也曾经光着脚从丽正殿逃回承恩殿来着,李承鄞原封不动地全都还给了她。(不过,我女鹅一路上连袜子都没穿,李承鄞却穿着袜子,白白便宜了那个李承鄞。)

        永娘还喊了两声太子殿下,想帮自己的主子转圜转圜,结果见太子头也不回地快步走掉了,赶忙跑进来,阿渡则早就跑进来了,她怕小枫吃亏。

        在李承鄞走了以后,在背对着所有人的地方,小枫又委屈巴巴地瞥了瞥嘴,她那么爱慕李承鄞,当然也想得到李承鄞的眷顾,当然也不想和李承鄞吵架,可是她有什么办法?李承鄞就会找我吵架,我从太奶奶的寿宴回来,衣服还没换,妆还没卸,他就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顿,我又有什么办法?

        小枫气恼地垂着头,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上,永娘慌忙问道,“太子妃,你怎么了?”小枫根本就没回答,她气鼓鼓地吩咐道,“永娘,把李承鄞的衣服和鞋拿出去!”小枫是真的够了,你人走了,衣裳和鞋也得给我走,我一看见你的东西就气恼,你的衣服和鞋放在我这里做什么?!永娘赶忙听从太子妃的吩咐,把太子的衣服和鞋送去了丽正殿,阿渡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所以,当后来的阿渡发觉,小枫的床上出现了李承鄞的衣服以后,非常惊诧,她立刻就知道了,李承鄞到底做下了什么样的混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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