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命运吗？

早前阅读《苏菲的世界》一书时，记得其中有一章谈及命运相关的哲学，作者提出三个思考问题：

你相信命运吗？

所谓的疾病是上/帝对世人的惩罚吗？

到底又是什么力量在推动着历史的进程呢？

关于第一个 “命运” 的问题，客观理性里，我的直觉答案是不相信。但随着年岁渐长，那些猝不及防的生老病死，让我在很多时刻，还是会忍不住相信，某些事情的发生，或许真的是存在 “命运” 之说的。

因为疫/情，今年的清明不建议返乡扫墓祭祖。却也因此，让我又一次想起曾经的初中同桌：因恶性淋巴瘤医治无效，于十年前的二月过世，彼时的她，还不到三十岁。

让我一直不能释怀的，是她发病前期持续好几个月的莫名高烧，还因此而不得不终止妊娠……过程中也曾辗转多个医院，从福州、上海到北京的协和，能想到的检查都做了，还是找不出病因。

我不知道后来是何时，医院才最终确诊了她的病症，但从发病到最后的离开不过两年光景。而我每每想起和她的最后一面，更是忍不住地感怀神伤。她最大的遗憾是因病没能留住那个小生命，她说，她走了，连个传承都没能留下。

再思及这次的疫情，又有多少生命被永恒留在了这个春天，又有多少的不甘心被风吹散在思念里…… 

我们都是成熟的人，并非不能接受人之生老病死，一如自然之花开花落，然而这样的年纪轻轻，这般莫名又突然的离开，总是特别让人 “耿耿于怀”……每每念及此，我总是忍不住追问自己，到底相不相信命运说？

当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顺其自然归因于 “命运” 的说法，或许也只是无可奈何之余的最后一点安慰吧。好比西方的宗教信仰，我们在绝望中祈祷，求的不过是给无力可施的自己留有最后的一点念想。

再到后来，读到蒋勋先生说《红楼梦》的文字，关于命运这两个字的深意，我觉得他的解释是我目之所及的妥帖。蒋勋先生说，“命” 跟 “运” 是两个不同的东西。用他一个朋友的话，“命” 是本命，好比车子；而 “运” 则是那条路。

我们可以是奔驰，可如果总是开在坎坷颠簸的路上，那就是 “命” 好 “运” 不好。

我们也可以是小破车，如果开在坦途上就是 “命” 不好 “运” 好。

这样看来，“命” 是带有天生的属性，而 “运” 则更多是后天的机缘。所以，该相信命运吗？

或许这个问题本就不该追问一个简单的答案。或许最好的答案就在于神学家尼布尔 1934 年写就的《宁静祈祷文》的 “智慧” 里：

上帝，请赐予我平静，去接受我无法改变的；

给予我勇气，去改变我能改变的；

赐我智慧，分辨这两者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