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梅雨季节大半年已过去,转眼入冬。今年的冬天大致来得有点晚,此时魔都的气温最多算是晚秋。这两个月的时间过的奇快,或者是之前从未觉得时间流转这样快,是的的转眼三十了。
小宝9月10日迫不及待的钻出来,大半夜的破水,恰巧那夜呆子,牛牛都上他父母那去了,身边只有母亲。晚上洗澡的时候肚子突然下降了,我以为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前一天产检,任性的晚上暴走淮海路,领着母亲牛牛在K11转,然后吃了心念念的云南菜和冰淇淋。有种莫名的预示,我说我再不疯狂一把,恐怕月子里会很难受。大半夜的突如其来的破水,只是转了个身想要下来嘘嘘,后定定的被困在床上动弹不得,羊水哗啦啦的流。之前住院的经验知晓,破水不可怕,保持平躺羊水就会随即补上。换下裤子,我镇定的打电话通知。然后拨打120.庆幸是大晚上,躺在救护车里只听见风哗啦啦的吹,一路向着产院狂奔。入院极快,马不停蹄的进行着生产前的检查。
小宝一直在努力,这阵痛分分钟的淹没兴奋。呆子陪在身边,忙前忙后。有点傻愣愣,对于当爹这件事,真真切切成为现实,恐惧和兴奋估计都有去。签字画押,导乐进场。导乐说,分娩室已经备好,开三指我们可以选择无痛分娩,开六指我们可以选择水中分娩。对于水中分娩这件事,有期待过,却不敢想象。
到达水中分娩室,就像家里的浴缸。导乐交代了一下事宜就上手术台观察开指情况,宫口已开,胎头却不下来。导乐问是否有小便过。意识还算清醒的我回想,就因为想要下床小便发现破水。经验丰富的导乐立即示意我小便看看。下身的功能似乎丧失了,导乐安慰道可能需要插导尿管排尿看看。一丁点疼痛和宫缩比似乎不算什么了,哗啦啦紧张的小腹放松了。迟来的尿液没有要停的意思,导乐惊讶,确实不少。胎头随即下降了,立即入缸。作为家属的呆子,导乐吩咐,“坐在指定位置,不得随意走动或乱动分娩室的东西”。顾不上他,这一时候真希望生孩子的是他!
身体接触水的那个瞬间,一下子放松不少。暖暖的包围着自己。宫缩随即而来。深呼吸深呼吸。导乐示意我跟随她的步调走,呼气吸气,缓解疼痛。在不痛的间隙,确实有那么一丝恍惚在洗澡。好景不长,刚松懈一下子阵痛随即排山倒海而来。相比较于陆地,确实水压能很好的缓解疼痛。越来越紧密的疼痛,我开始嗷嗷叫。导乐严厉的说不许乱叫,消耗体力。她需要检查胎头的方位了。她把手伸进宫口,疼痛都掩盖了检查的疼痛。
“胎头方位不对,现在我需要转孩子的头了。”。。。
“嗯。。嗯。。”这个时候已经有点累的意思了。
待到又一阵宫缩来临,导乐也开始了她的宏伟计划。
呼吸......呼......吸....不间断的重复,大口大口的喘息。宫缩如海一般退却的时候,暂得一丝歇息。
“加油,很不错,转了十几度了....”
我想那时候我的面目已经狰狞了。。导乐说,水中分娩可以是以你最舒服的姿态,蹲着也可以,站着也可以...我摇摇头,已经没有脑袋去选择了。一个字“疼”!
等到这一次宫缩去调整孩子脑袋方位的时候,忍者疼痛去配合。导乐出来的很快,她兴奋的说,“你能感觉小宝宝的努力吗?不用我转了,他自己就转好了。”
“努力的呼气吸气,听我口令吧”....
“嗯....嗯......”
......
“疼....啊.....啊.....”嗷嗷的叫的是我,身体也一点一点往下滑。导乐立马拉着我的手,扶住,"挺住!"
“疼.....”
“尽量把腿打开吧....”导乐说完就硬分开我的腿。“看起来不胖,腿上的肉不少”....我苦笑笑。
“嗯.....嗯......”加油使劲的空隙,感觉肚子在下坠。“我想拉粑粑了....”
“对的,就是这个感觉,我们一起来呼吸。加油,快解放了!”
。。。“嗷嗷..太疼了....”
“家属,家属!快来帮忙!”导乐吼道。
此时的呆子就像一只木鸡,“抓住她!别让她下滑了!背靠在浴缸边上!”
呆子转过身来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这个傻子!”我迷迷糊糊的想要骂出来。
“扶助我的腿!”我用力的喊道!
“加油!两腿分开!尽量打开!.......用力......”导乐是指挥,“不想有撕裂吧!听我的,用力!”
“嗯------”憋住了力气用力的往下顶!
“很好!很好!用力!”
“呼...呼....呼.....嗯~~~”大口大口的呼气,频次越来越快!
来来回回四五回,“快了!快了!看见小孩的头了!”
水中慢慢有了血丝漂浮,水也没有之前的清澈了。“不要害怕,水中很安全”
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一阵疼痛袭来。“呼呼呼呼。。。。嗯。。。。”
“扶助她了!”
呆子紧紧的抓住我的右腿。随着一点用力,肚子一下子空了。
导乐刷拉拉的一下子就从水里捞出一团肉球扔到我的胸口!
“哇~~~”清脆洪亮的声音在身上传来。我摸着这一团肉球!一下子就松懈了!眼泪哗啦啦的流“我的小宝贝啊!”
“恭喜恭喜!是个小女孩!”导乐一边说一边拿来工具准备剪断脐带!“需要留脐带血么?”
“不需要了”。。。
“好的!看看!完整!”随即拎着孩子去处理了。
水里此时就是红色的血丝乱舞。只觉得累的不行了。软绵绵的瘫倒在缸边,手还死死把住栏杆!等到导乐和呆子扶起我的时候,我已经意识模糊了....
脚踩棉花的被驾到手术台上,还有最后一些没有处理完。导乐大声的喊我,“不能睡,你还认识我是谁么?我叫什么名字?”
“翟....我好累......”
麻利的打上静脉点滴,“家属赶紧去找些吃的,这边我来处理!”
“伤口完好!有一些旧伤的撕裂,可缝可不缝。忍着点啊!”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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