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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活类
原始素材:在蔬菜店,小女孩看妈妈拿起一颗白菜,说:“妈妈,这棵不好,披头散发的。”原来,她妈妈拿起白菜时,捆绑白菜的线突然断了。
素材碎片:蔬菜店,小女孩和妈妈,白菜,“妈妈,这棵不好,披头散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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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灿灿呼吸着新鲜空气,转悠到小区东门新开的蔬菜店。
她不打算买菜,只是对这个新小区周边的一切都有探查的好奇心。招牌是蔬菜店,店内却是小超市的布局,蔬菜只占了靠南边三分之一的面积。
店员是个壮壮的姑娘,她冲着走进来的成灿灿点头一笑,继续把刚送到的菜品摆上货架。也许是新小区入住率不够,也许是成灿灿来的不是买菜的时间,顾客只有她和另外一对母女。她从新上架的西红柿、黄瓜、丝瓜前走过,旁边捆扎整齐的香菜、毛芹散发各自的香味。小食品货架上摆放着常见品牌的零食、饮料。
店铺里货架上的一切都是那样小心翼翼,少有人动的整齐,像这个新小区内,看不到几个人逗留在新颖的花卉、观赏树和人造流水景观前,更像成灿灿家轻奢的装修风格中,那些家具和装饰都安静地等一种家的感觉。
那个小女孩粉红裙子的身影从饮料区走过时,成灿灿正拿起一瓶白猫洗洁精。新家要开火,洗洁精是必备的。
“妈妈,这棵不好,披头散发的。”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动,拿洗洁精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定是在说一棵白菜。”
成灿灿记得她路过蔬菜区的时候,看到白菜上面都扎了一根红色的橡皮筋。她转身看过去,小女孩的妈妈手里正拿着一颗白菜,白菜外面的大叶子松散下垂。
“披头散发吗?那根橡皮筋突然断了。”孩子妈妈笑着解释。
“这孩子真会比喻。”店员看着女孩,眼中满是惊奇,更加高声地笑。
成灿灿没有笑,听到说一颗白菜“披头散发”,她不是第一次。
二、场景类
原始素材:妈妈在做饭,在灶台一角,手机支架上儿子买的果果手机正在播放电视剧,古偶剧。爸爸看妈妈一眼,说:“这么紧张,做完饭再看不行?”妈妈“啊”一声,取下耳机说:“你说什么?”稍后反应过来,说:“我在报仇,要争分夺秒。”
素材碎片:妈妈做饭,手机,古偶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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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一角,几个年轻人头顶着头小声说着什么。杨苓从后面走来,他们都没有听到。
“这个是占占的眼睛,这个是毅哥的,这个……”晓梦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她那独特的银铃音,杨苓还是能分辨出来。
她踮起脚尖,从夏夏的肩头看进去。伏甜甜手里拿着手机,几个人盯着一张全部是眼睛的照片看。
“第二个是伦伦的,第三个才是占占的。”
“不对,这个是毅哥的,这个是弟弟的,这个是占占的。”小马慢悠悠地说。
“哇,小马厉害,全部都对了。”几个人哗然,声音大起来。
“对着一堆眼睛就能看出来是谁?”杨苓忍不住张嘴。
她一说话,几个小年轻都吓坏了,马上抬头看她。
杨苓是实验室主任,平时对大家要求很严格,试验期间不允许做私事,怕大家分神。
“晓梦想考考我,可是这个难不倒我。”小马在工作中好学、能干,没想到在娱乐方面也是不输人。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谁,我怎么一个都不知道?占占是谁,毅哥又是谁?”杨苓有些奇怪。
“都是当前最红的明星呀,主任,你不看电视吗?”小马也感到奇怪。
“哦,明星。”杨苓念叨着,看小年轻们四散开。
说起电视剧,杨苓的确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认真、完整地看过一部剧了,更不要说认识电视剧里面的那些明星。她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不记得他们演过什么剧,也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十几年前,丈夫刚好在儿子小学报名的那个月出国公干,一去就是五年多,等他回来的时候,儿子在备考初中。后来,儿子中考、高考,他都在外地。那些年,杨苓家的电视是用来听声音的,在儿子不在家,她做家务的时候。单位里,同事们讨论电视剧,她插不上话,讨论哪个演员的八卦,她也不知道。对娱乐圈,她像是一个盲人。
儿子高考走了,家里空了,她还是没有看电视的习惯。
她喜欢跟年轻人在一起,那样,她能感受他们身上的朝气,不至于老是感慨岁月流逝,青春不再。儿子在家的时候,常常给他讲校园的趣事,讲有趣的电影,讲国内国际新闻和社会上的热议话题。可是,自从儿子上学走后,她发现自己的世界闭塞了。
她决定从最简单,最好入手的影视剧开始。
青椒、肉丝、木耳、白菜……毅哥、长剑、白马……
厨房里,杨苓熟练地操作,木须肉好了,青椒肉丝也好了。橱柜二层的隔板上,手机正在播毅哥的古偶剧,红绸舞动,白衣飘飘。
“这么紧张,做完饭再看不行?”丈夫在一边想帮忙,却插不上手。
杨苓“啊”一声,取下耳机说:“你说什么?”稍后反应过来,说:“我在报仇,要争分夺秒。”
手机是儿子孝敬的果果手机,耳机是配套一起寄来的,她都刚刚玩顺溜。她不指望能凭借一堆眼睛认出某个人,但是,她想用剧中的精彩,找到跟年轻人的共同话题。
三、情绪类
原始素材:阅读张小凤的散文,里面有写到唐明皇的梅妃,突然想仔细了解一下这个叫江彩屏的女子。论真实性,我看好《资治通鉴》,于是打开微信读书找到这本书,谁知并没找到梅妃。
素材碎片:梅妃,江彩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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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海滩上,一袭珍珠粉衣裙的小姑娘嘴里念叨着,弯腰捡起一个九环彩海螺。海螺粉白色的内壳透着柔和的光,像极了女孩粉团团的面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身后传来一个清亮悦耳、略带童音的男声。
小女孩转身,笑颜比大海的天空还要明媚,“海哥哥,看我捡到了什么?这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那只金环彩螺被郑重放在男孩手上。
男孩藏好海螺,拿出一支筚篥,“我们今天是学习吹奏还是学习舞蹈?”
女孩面向阳光,感受海风拂面。她展开双臂,阳光在她周身升腾耀眼的光晕,她像要随风而起。男孩怔怔得,说:“跳舞吧,今天你适合跳舞。”
海风拂过海浪微微抬起的头,轻柔的声音在海鸥的鸣叫里重奏,哪里的舞台能有这里广阔?哪里的配乐能有这样柔和?
马上要跟随戏班离开了,他不敢告诉女孩。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到她,只想着她以后跳一支舞的时候能想起他,听一段筚篥曲的时候能记得他。
她为他缝补的衣服,他再没有穿过,珍藏在他小小的箱子里。
一月前,他跟随戏班初来这里,搬运道具时刮破了肩头。他来海边捡海货,她就在那时出现。
她看到瘦瘦的他认真在沙滩上搜寻,像在完成任务,肩头的破布在海风中扇动。
“他好可怜。”女孩想。她来到男孩面前,把手里的竹篓递过去,“我捡到的这些都给你,够不够?”
他抬头,看到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他的脸红了,半天说不出话。
那天,她知道他叫海青,他知道她的名字,彩屏。他叫她彩儿。
分开前,彩儿给他缝了那个破口。她缝得实在不好看,线的颜色不一样,针脚也不匀。
一个月后,他们分开了。那年,她八岁,他十五岁。
他善舞,善乐,被皇帝召入宫中,做了宫廷乐府教习官。再次见到她,是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在宫中,她是皇帝宠爱的一品梅妃,他是为梅妃演奏的乐师。他演奏的乐曲里有泪水的咸味,筚篥声中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家乡的海滩,海风。
梅妃偶尔也会到教坊司来,看乐人学习演奏和舞蹈。她微笑,对着每一个看到的人,也对挂在他腰间的金环彩螺笑。他读懂了,那笑里有“海哥哥”
后来,贵妃得宠,他听说她被迁居到东都上阳宫,皇帝赐她一斛珠,她退回。
士为知己者死,知己者若不可遇,士岂能不是士?留得珠润在心间,足矣。
都城变天了,皇帝带着贵妃逃离,忘记了梅妃。
叛军攻占皇城,庆功宴上,命他带领教坊司歌舞。“秋槐叶落空宫里”他恨贼人作乱,哀痛何日再朝天。他向着皇帝逃亡的方向恸哭,向着她在的方向流泪。乐器砸向叛军,他的鲜血染红凝碧池。
“海哥哥。”孤寂的上阳宫内,他的彩儿,裹了圣洁的白绫投入清冽的井水。
他们相遇在大海中,筚篥声里,她舞蹈,笑靥如家乡盛开的梅花。
四、自然类
原始素材:小径上突然出现一只长虫子,唬了我一跳。那虫子背脊黑红,腹部是稍浅的深红,浑身油亮。竟然从没见过。虫子的身体一纵一俯,等我数清十二节外壳,它早已经爬远了。
素材碎片:虫子,黑红色脊背,十二节,爬行快。
素材扩写:
公园里那几棵移植来的银杏树,满树金黄色的叶子像极了仙女的舞裙,叶子以碧蓝的天空为背景,分外明丽。远景,近景,这银杏树也成了拍照人的背景。
贞也站在树下,她在看树上结的几个果实。过几天成熟了摘下,就是很好的白果。
公园里的树木,大多是像银杏、梧桐一样移植来的观赏品种,只是在西北的一角,还剩下几棵高大的杨树。杨树树干上树皮裂开的地方像眼睛一样看着站在树下的贞。这些树像极了贞第一次在卫生院看到的杨树。
昨夜的雨把小径的红砖洗刷的干干净净,偶然有几只蜗牛在小径边缘试探触角。
“哎呀。”突然,走在前面的几个女生惊慌地逃开。贞看过去,一只虫子正快速爬过来。这是一只她也没见过的虫子。她习惯性观察。
那虫子背脊黑红,腹部是稍浅的深红,浑身油亮。虫子的身体一纵一俯,等她数清十二节外壳,它早已经爬远了。
那年,十四岁的贞第一次来到卫生院大院里,院子里有几棵高大的杨树,树干上树皮裂开的地方像眼睛一样看着站在树下的贞,杨树阴影下的几块地里,种着不一样的植物,有些已经开花。贞弯腰仔细看,那些植物都是以前没见过的。“应该是药材吧?”,在贞的眼里,那时候什么植物都像是药材。
当学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切药材。老师们(她把卫生院的所有大夫都叫老师)给了她三种像草根又像树根的药,教她按规格切出来,一上午她切了半麻袋甘草。
中午,老师们都下班了,她拿出一个杂面馒头吃下继续切另外两种。
她好像想到什么,拿起那个叫甘草的药舔了一下,“有些甜!”她惊异,“药不是应该都是苦的吗?”她又拿起另外一个发黑的树根,一刀切下,树根露出暗红色的切面,发黑的纹路一圈一圈弯弯曲曲。
“奇怪!”她试探几下不敢舔,“听说有些药有毒性。”她又凑近闻一闻,也没什么味道,“既然能煮汤喝,应该是没事的。”她鼓起勇气舔了一下,还是没味道,“咔嚓!”她咬下一小块轻轻嚼一下,有些涩,有一点点苦。她马上切了第三种药尝一尝,这个根有些酸苦。
贞想起药材库房里那许多的药袋,“那里面该有很多种药,全部认会,是不是很难?”
想到这里,贞从花布书包里拿出了旧作业本和铅笔,记下今天这三种药的名字、形状、气味和尝过的味道。
药材库里有一些小木盒,老师们时不时让贞拿出去晒一晒。贞第一次打开其中一个盒子的时候,吓得差一点把盒子掉地上,那里面分明盘着一条花蛇。她小心翼翼逐一打开其他的盒子,长满腿的蜈蚣,触角弯曲的蝎子,还有许多他根本不认识,但可以确定的是,都让她的胃里不舒服。
“万物皆是药。”北京来的老师,从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看她。
那时候起,贞有了观察一切植物、昆虫和小动物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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