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我就喜欢看书,看得也杂。小时候,看自然百科、看历史探秘;稍微长大,看人文经典、看中外名著;及长,看政治经济、看社会科学。这十几年,前前后后也积累了上千卷书。所以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独立书房,算是我从小的一个梦想。
后来,这个梦想不再是梦想,我给它取名“境廬“,取结庐在人境之意。
书房格局不大,一个内嵌式书柜,摆上榆木书案一张,椅一把,凳一双,也就稍微显得有些逼仄了。桌上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平时无所放,读书放书,偶尔兴至,则置纸置笔搁墨。书柜赭色,阔高各八尺,分七层二十一格,顶上一层加二层一格置《二十四史》中十九史并《清史稿》,一格置《资治通鉴》,一格置汤因比《历史研究》、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岳南《南渡北归》、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明朝那些事儿》、陈寅恪《读书札记》、《大学译丛•美国人》、一格置《陈寅恪集》、《梁漱溟全集》,一格置《鲁迅全集》、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其余则宗教、自然科学、政治、哲学、心理学、社会学、旅行、地理、小说、散文、童话、诗词并语言类工具书、传记文学、琴书、经管等。
书房,看得见风景的房间。
《看得见风景的房间》,爱・摩・福斯特的小说,里面有一句对白“女人总是喜欢看得见风景的房间,而对于男人来说,风景是在心里的。蓝蓝的天,小鸟的歌唱,这一切都在心里。”
那么对于我来说,风景不是门前绵延数公里的千株柚林,不是出门左拐就能看到的奇峻雁荡山系。而是午后阳光下在露台温一壶清茶,是听妻子弹几段舒缓的钢琴曲。千古文人佳客梦,却是红袖添香夜读书,人生得意,大抵也就如此了吧。
书房,追寻前人的足迹。
每个爱读书的人,无论性格、境遇如何,内心都是一个独立精神存在。儒家崇尚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尽管千百年来,经历各种解释,每个人的理解、表述也都不尽相同,其实到底还是在追寻儒家这套法则,殊途同归罢了。
不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出世也好,入世也罢,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自己的精神追求。对我来说,只要不忘康德的墓志铭“位我上者,灿烂星空;道德律令,在我心中”,秉持自己内心的最高追求,也就足够了。
书房,心灵栖居的地方。
生于89年的我,最喜海子的诗歌,如《秋》、《亚洲铜》。这个秋天,我再次想起了海子。
《秋》
秋天深了,神的家中鹰在集合
神的故乡鹰在言语
秋天深了,王在写诗
在这个世界上秋天深了
该得到的尚未得到
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2014年,这年我25岁,遭遇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变故。经历过这段苦痛,也许,对于死亡,我会有更深的理解吧。人,诗意地栖居在这大地上,死亡,是诗意的最深诠释吧,因为死亡是瞬间的永恒。
这么多年,其实我还真没有好好理解自己看过的一些作品,大都是囫囵吞枣。有时候也发些牢骚,现在看来,也无非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不知道真正愁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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