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的文章大多说“我”。许多教人写作的人也谆谆善诱:“小白不怕,‘我手写我心’,写‘我’去!”
写日记,免不了总要写“我”,日更这样却会遇上麻烦:“我”毕竟如此有限,还这般难言,如何写,如何教人看?
魏晋人说“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平凡人却常有不愿做“我”的念头——谁愿意平淡无奇地过一辈子呢——日子仍然是一眼看到头,仍旧日复一日。这些都是一言难尽的,却又羞与人道,到头来,一个字也写不了。别提坚持了!
常言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哲人又说,渴望的就是稀缺的。生理学加以印证:干渴到嗓子冒烟的人,当然渴望水,望梅止渴因此堪称妙计。因此,我们需要戏剧。
戏剧,多贵族啊。草根百姓,还是追肥皂剧吧。不,我们有写作爱好的人,怎能自甘堕落终日追剧呢?追剧之余,还是要手痒写几行文字的。我突发奇想——正是因为平淡无奇——写小说去!
本来已经要挤时间才能日更,时间长则长,时间短则短——如今晚。现在还想写小说,正如穷得断炊,反而惯于高卧发春秋大梦——比如,给我中个五百万。
不过,“我”再难言说,总想说道说道的,自言自语既然行不通,何不学禅宗机锋?赵州和尚“吃茶去!”无一言言我,真我却尽在其中。赵朴初诗曰:“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那么,写小说去。不必顾虑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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