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

今早，宽广的湖面上起了雾。昨晚，我几乎失去归宿。

凌晨，在无人的融创茂商业区漫无目的地走着。就那样失魂落魄的躯壳，在犹如充满了魂魄的死的世界里徘徊。午夜后的街区，人们逃离似的连影子都带走了，留下空洞洞的建筑。呆滞、寂静、死气沉沉。

从橱窗向里望去，黑洞洞地，有恍若吸引着魂魄的幽暗。灯光都熄灭了，阴影显得深沉。有些玻璃是干净的，有些布满了灰。忍不住会这样想到：紧锁着的门后面，积攒了多少的失望和无奈。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也看不到自己的映像，似乎真的只是一只游荡在街上的孤魂。唯一能区别这种感觉的，是好像魂魄快要离体似的一阵阵眩晕感和脚踩着厚实的大地传来白昼的余温。在这样充满黑暗的时空里，总能让身体感到兴奋。沉默无声的躯壳仿佛能感到灵魂在忍不住欢呼。

这可是比喝了酒还要痛快的麻醉感，在失落而没有方向的时候，总是会在午夜后徘徊。找这样一个寂静的地方，融入最原始黑暗中，静静地享受。仿佛自己就是那一片黑暗。不需要归宿，不需要依靠，不需要寻找目的和追求。在淡淡的气息中，欣赏着自己，缓缓移动着，这是自我陶醉吗？天空和月亮都不会来打扰，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环绕在身边的满是惬意。

就在这时一只黑猫消失在转角处，那里的黑暗更浓密，浓得像化不开。我被吸引过去，在进入之前，停下来犹豫着轻轻触碰这片阴影，伸手到空无一物的地方。然后，步入了这片空荡荡的过道。即使白天也应该很少有人来吧。猫的身影不见了。大概在角落里蜷伏着，在漆黑一片的光景里，也发现不了。浓密的黑暗，仿佛连空气都凝重了。不过呼吸顺畅，似乎比外面稀薄的空气还要好点，也许是，血液又更加兴奋了吧。

穿过这里到了商业区的边缘，光线稍微好了些。还是不见猫的影子。大概，留在了那片黑暗之中。

东方升起了启明星，原来已经度过了黎明前的黑暗了。在渐渐发白的晨晖里，转身往回走向归处。想象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感到微风渐起，吹拂过脸庞。向着湖面望去，湖水漂浮着朦胧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