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牛人

视野里出现一群牛，高矮不同，胖瘦不一，在偌大的草甸子上悠闲地吃草。

仿佛来到大草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远处有蜿蜒起伏的山峦，有浩浩汤汤的大江。近处，还有哗哗作响的大河。和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又有所不同。

这里是家乡，是在离我居住地不足百里的北甸子乡。

天空有灰云飘荡，偶尔会露出蓝蓝的底色。牧牛人站在牛的附近，嘴中不时吐出淡淡的烟雾。

牛和人其实都在忙碌，但忙碌中却透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清闲。

水草肥美，四周静谧，一个人，一群牛，远处还有几个看客。

世界如此安静，天空中偶尔会掠过鸟群，只在倏忽间，声音远逝，一切恢复如常。

我站在那里，默默地观望，心随着牛尾巴悠悠地摆动，在想它们要多久才能填饱肚皮？

忽然觉得这个念头在此时此地很不搭调，浪漫的画面，定格才好。

放牛人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挥起了手中的鞭子，天空中一声炸响，牛们抬起了头，齐齐地看向牧牛人。

原来，牛们要更换草地了。牧牛人的鞭梢在一头硕大的公牛上方转了一圈，那头牛没有犹豫，嘴巴还在漫不经心地磨砺，牛蹄已向河水中踏去。

随即，所有的牛有秩序地排在它的身后，先后进入到水中。一场迁徙开始了。牧牛人跟住最后一头牛，趟水过河。河水漫到他的大腿根部。他穿着越过肚腹的衩裤，一根吊带挂在脖子上。

牛慢慢腾腾走远了，我的视线也跟了过去。这也是一种生活，我看到的是风景，牧牛人品尝的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