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再活一次

我在冬天拾起一片落叶

埋在春天的泥土里

腐烂在新的年份

避开刺痛骨髓的寒风

渗透着，咱再活一次

想要做大树

那种参天的大树

可以顶住天，可以抵住地

和传说中的巨人一般

拥抱着山川

想要做山川

顺着自然的脉络，四通八达

野兽林木从我身上长出

庄周骑着鲲在我的脊梁处隐居

蝴蝶穿越在世界的梦境里

幻化成衣着闪亮的仙女

想要做庄周或者是陶潜

最好有着东篱和南山

每天太阳西斜的时候

肩扛着锄头走在杂草丛生的小径上

遥遥望见炊烟习习

想要做大树、山川或者仙人

汲取日月精华或者吸风饮露

在地球崩坏的时候

藏进最深的地底

而后被毁灭、被发现

可能是一片叶子

可能是一块硬土

也可能是一方衣角

把我埋进来年的土壤里，咱再活一次

想要做芸芸众生，生老病死

不再走不是自己选择的路

“天子呼来不上船。我辈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