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我站在机场,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顾远方。
“还会回来吗,诗?”那个时候远方问我。
“十年以后。”
“我可以等你吗?”
那以后我没见过远方,确切的说是我不愿见他。
我在一个小县城里上高中,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那个叫顾远方的男孩。
顾远方是县城里的人,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白球鞋,但他不会打篮球,带着一幅眼镜,像是文弱书生。
我是县城边上农村来的学生,靠父母担着高额学费来读书的,晒得黑黑的,不爱讲话,没有好看衣服穿,只喜欢一个人待着写题,害怕辜负父母的期望。
但是顾远方不一样,他天生聪明,学费全免,又住在县城,衣食无忧。我从来都羡慕他。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矮个子,你叫林逾诗吗?”
这我还记得也不能忘记。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开始了我最荒诞的爱情。
十二月,周思琴和方尹之在我父母的同意下把我叫到县城玩。我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廉价的帆布鞋,坐在县城的火锅店里和尹之,思琴聊天。
白色的雾气罩住思琴,她的头发长长的,被她随意扎在脑后,尹之短短的头发在脑后,她高兴的讲起话来就一晃一晃,厚厚短短的刘海压在她的脑袋上。
周思琴和方尹之在县城里生活了十来年,先前还是从大城市里搬来的,好在她们都很好,我才能认识她们。
在白白的水汽里我好像看见我自己的模样,黑黑的,单眼皮,牙也不齐,笑起来更不好看,瘦的像火柴。
我扶了扶眼镜,对她们说“思琴,尹之,我好羡慕你们,要是我也能像你们一样就好了。”
周思琴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不呀,你很可爱的。”
我看着她,并不觉得还有什么比周思琴更美好的女孩。
周思琴拉着我到咖啡店里,给我买了一杯咖啡,我们继续聊,聊的也无非是姑娘们爱聊的乱七八糟的事。
顾远方就在这时候向我走来,他穿着紫色的毛衣,他在咖啡店里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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