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是走了
在青草地里挣扎了一千个日夜
他的子女
太阳，星星，月亮
哭声传遍整个荒野
一头牛
在父亲的身旁睡下
父亲走了
父亲还是走了
他的泪水没有从自己的眼睛流下
从站在、趴在、跪在他身旁的人眼睛里流下
父亲告诉众人不要哭泣
坚强地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泪
匆匆忙忙地所有的泪擦掉
泪水假装坚强
平静欢笑
父亲还是走了
从熟悉的故乡出去
也从熟悉的故乡回来
路过的每一块青草地都撒下种子
人类不是踩着青草长大
就吃着青草长大
夕阳下，父亲看到所有青草茁壮生长
不是人类滋养着青草
是父亲喂饱了人类
和他们枯竭的灵魂
父亲还是走了
身体死亡
精神死亡
走了
——2019年4月18日，农历3.14，于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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