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家的葬礼依旧是土葬的形式,一般是在逝者去世后的第三天出殡。我不清楚前两天的内容,主要来说说第三天的流程——
主家会在露天场地搭建一个灵棚,以供停放棺椁和亲人朋友前来吊唁。早饭过后,逝者的棺椁就会被抬进灵棚,孝子们就在那里守灵,亲人朋友前来上香。午饭过后,逝者的棺椁就会被运往祖坟埋葬。到此,整个葬礼也就接近尾声了。
地方不同,葬礼的风俗也大不同。较之老家的葬礼,娘子关的葬礼风俗则更隆重一些。
此地一般是在逝者驾鹤西去的五天或前天出殡,而且葬礼持续两天。
昨天,我们赶到老家时已是下午六点了。那么,我就从这里开始说起吧,之前的就不做补充了。
这两天的饭食主要以拉面为主,以流水席的形式展开。在饭桌上,亲人朋友一边吃面,一边拉家常,并看不出悲伤的情绪来。在这里,我认识的没有几个,自然无话可说,便只管吃面。
吃过饭后,司仪组织孝子们为逝者上香,并致悼词。孝子们根据亲疏远近分批次到香案前上香磕头。然后,孝子起身退出,按男女分站在香案左右。最后,集体为逝者磕头并退出。至此,这项仪式就算完成了。
较之刚才的仪式,接下来的仪式更显隆重,大约持续两个小时。此项仪式的内容就是为逝者上饭,分为三部分。每部分的内容大体是一样的,只是在时间上越来越短。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位吹鼓手端着盘子进来,将盘子在儿子头顶上转一圈,然后被专人接走放在棺椁前面的桌子上。端盘子的人都做了不同程度的打扮,主要体现在服装上面,有男扮女装的老太太,有穿红裙的年轻妇人。此外,他们走路的样子和日常不同,均是小步扭着前进,表演的成分很重。
期间,吹鼓手不仅奏乐,还不停的在唱,有戏曲,也有流行歌曲。戏曲我只听出来一个黄梅戏,歌曲多数都听过。不同的是,这些歌曲歌词内容不变,曲子却是以几倍速的形式呈现的,而且调子偏重。最后一首印象最深,那几乎就是哭出来的,听得我眼泪汪汪。
第二天的内容与我老家的风俗差不多,吹鼓手在前,举花圈等物件的紧随其后,紧跟着的是香案、孝子和棺椁。香案停下的时候,送葬队伍就会停下,孝子跪下磕头。如此往复,直到坟地。
去往坟地的中途有卸孝一项,即将头上的白布取下收好。然后,一部分人站在原地等待棺椁过去,另一部分人爷继续前往坟地,我属于前面那部分人。至于哪些人就此停下,哪些人继续前往,我也不太明确。不过,中途停下的人中孩子居多。
原路返回到主家,人们会将之前揣在兜里的饼干吃掉,这项仪礼大概与福分福佑有关。我们老家也有类似的风俗:从坟地返回到灵棚之后,有人会将之前上供的冒头切成薄片分给大家。在我们当地,这种馒头被称为活计馒头,有辟邪福佑之功用。据说,可以治疗小孩睡觉磨牙的毛病。
出大门之后还有一道仪礼,那是我所没有见过的。大门口水盆里放着一把梳子,旁边放着一把菜刀。人们需要用那把梳子在头上向后梳三下,然后再拿起菜刀在头顶上转三圈。我问起如此有什么说法,闲坐在旁的乡亲迅速解释了此仪式的寓意。但是,因为方言过重,加之她说的过快,以致我听得模模糊糊。好吧,入乡随俗,不便再问,那就只管照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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