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外婆走了……”电话那头妹妹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我的耳膜,顿时我感觉时间被定格了,前天我还跟妹妹提起要去看看外婆,今天怎么就走了呢?虽然外婆年纪大了,这是迟早的事,但是这不确定一天怎么就来的这么突然?
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外公,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只记得外婆和小舅舅住在一起,看着舅舅毕业、娶妻、生子、盖房……坚强的外婆总是乐观的看待一切事物,虽说大舅舅,二舅舅也有帮衬,但当时生活条件太苦,各家都有各家的难。
外婆是个虔诚的佛性教徒,每天早晚烧香拜佛,每逢初一十五更是隆重,自从小舅舅成家立业后,外婆就迈着她那双老寒腿,伴着三寸金莲跋山涉水去周边的寺庙烧香拜佛。也许就是由于她深受佛祖庇护,才守寡近五十载后仙逝。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我最爱去外婆家,因为外婆的柜子里总有拿不完的无数稀奇的好东西,无论是食物还是玩物,我们兄弟姐妹们总是少不了争抢一番,有时候竟弄的不欢而散。为了避免矛盾,外婆总是细心的将东西提前分好,再找机会一个一个的偷偷给我们,独享的那份喜悦给我们留下了不可磨没的美好回忆!
2010年腊月,大宝满月了,父亲母亲雇了车和亲戚们来看我,走时怎么也找不到外婆,司机等不及就走了,留了小舅舅在家留守。正当大家围坐在大宝周围跟孩子逗乐时,外婆塞过了一个大红包,不知当时她老人家嘴里念叨着啥,只记得当时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同时问:您怎么来的?“我经常出门朝山,还能丢了不成?”爽朗的笑声仿佛就在昨天,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都夸外婆身体硬朗,记性好。可如今,老人家再也不会笑了……
去年我带着二宝去看外婆,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小舅妈热情的招呼我们,二宝却在我的怀里不停的扭捏。“外婆”我尽可能大声的喊她,外婆睁着她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我,笑着说“你是涵涵?”不争气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忍住哽咽“我是霞霞”……外婆不仅大小便失禁,耳朵不好,也不识人了!这几年真是苦了舅妈了!
随着我不断的说话给外婆,她一点点的好似想起来了,突然从土炕上做起来,开始在床头柜里翻找,嘴里一边念叨着“我这里还有好吃的,给娃拿些……”枯瘦如柴的手没有了一丝血色,但是麻利的动作不减从前,不一会儿就拿出些发了霉的花生和过了期的面包……泪水像决了堤似的夺眶而出,我再也忍不住了!
昨日的一幕幕那么的清晰,可是外婆不在了,永远不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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