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 谎言 玩具
我和好友清在一座园林里面游览。这座园林是当时该城市最有名望的人家建造的。那户人家在此处繁衍生息数百年,直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这家人移民去了英国,留下旁支打理这座园林。清是一个园林建筑师,因为受清的熏陶,我对园林建筑也颇有兴趣,喜欢边和她一起游览边听她讲解。
前后花园又带抄手回廊,还有不小的鱼池。花园里面开着这个时节的花卉,也有竹林和一些较为高大的树木。在这样一个初夏时节,景致十分怡人。穿过花园,我们来到了主楼。清拿着相机,不时地拍摄着。房间里面的陈设和民初的老房子没有什么不同。里面照例是一些人物背景的介绍。特别地是,这里有一座很大的落地时钟,目测1米8的高度,宽度则比我还要宽出1/3。看了旁边的介绍,是说当时主人留洋的小儿子从欧洲定制的,距今已经过去了200年。
我盯着钟摆,看着它一晃一晃。
时空定格在我来这里以前,林跟我说他已经不爱我了。他要和我分手。
“你是爱上别人了吗?”我问他。
“没有。”他说。
“那好吧。”我说。
这不是我第一次分手。既然这么说,我当然也是要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是在清那里,她可能还是看出了我的郁郁寡欢,所以我被她拉出来旅行散心。
“他肯定说谎了,那是一个谎言。”旅行途中,我对清说。
“什么说谎?”清说。
“他说他没有爱上别人。”我说。
“男人都是如此。你又不是第一次经历。当你面前说的那一套,怎么可以当真。”清对我说。
“可是我一直觉得林不一样。”我说。
是的。我一直觉得他和我之前交往过的那些男朋友很不一样。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那种热恋时的缠绵。从我们开始的时候就很淡。那天,他看着我在笑,然后对我说,“做我女朋友吧。”
按我的本性,我本应该说,“凭什么啊!”但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就像他提分手的时候,我说“那好吧”似乎也不是我的本性。我们之间,开始抑或结束,都是他提的。我似乎很被动。但是,比起过去和其他人那种“如果爱,请深爱”,我和林之间好像是“因为爱,所以爱”。自己与他之间仿佛天然就应该如此,如此相处,如此相爱。直到那天他摆完着他的木头小鸭子,这是一件跟了他很久的玩具,对我说“我们分手吧”。很突然,但是我就那样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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