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像一张永远都无法挣脱的网,感情、工作、生活,甚至你整个的人生都被笼罩、被控制。能把生来一副烂牌打成好牌的幸运儿毕竟是少数,多数的人最终都活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那个人……
一
一座死气沉沉的小镇。太阳炙烤着灰黄的土地,地面干得快要炸裂,看看不远处的一道道黄土堆砌的墙壁,边缘有些模糊,仿佛一点点的力道就会脆裂、崩塌……
镇中心有一座钟鼓楼,这座楼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繁华,也失去了初始的功用;四壁的彩绘斑斑驳驳,附上了一层灰色;四个门洞上方的蜘蛛,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知疲倦的编织着那张困住自己的网,织了破、破了织;楼顶不知哪个角落不时传出“知了…知了…”令人刮躁不安。
热气蒸烤着小镇,像蒸不发的馒头,依旧死气沉沉……偶尔有马车、驴车咯吱咯吱碾压过来,经过钟鼓楼时都要磨磨蹭蹭躲阴凉,赶车人也不急着走,搽把汗、咂口烟,要么冲着钟鼓楼顶吆喝一声,听听回响……
钟鼓楼两旁有歪歪斜斜、低矮的土坯房(用土基搭建的临时用房),是文化大革命期间下乡知识青年的住所,似有些人去楼空的意味。只有一两对结了婚的知青还住在这里。
一扇发黑的木门“嘎吱、嘎吱”,迟钝的声音像拉着一把生锈的锯子,随着木门的开合,断断续续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嚎叫、断断续续的咒骂……屋里,戚墨楠紧张地搓着手,白嫩的手被搓得泛红,鼓鼓的青筋快要从白色的皮肤下爆出来,他推了推眼睛,嘴里喃喃“对不起、对不起……”躺在床上呻吟的女人吼道“戚墨楠,你这个挨千刀的,你给我过来”,戚墨楠到了床边, 妇人一把拉着他的手,全身用劲儿、大叫一声……“生了、生了,是个千金”,接生婆用打手拍了这小家伙的脚底板,“哇、哇……”这家伙的声音刺破了天空一般。戚墨楠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抓痕,憨憨地笑了。他小心翼翼的抱过这个满脸皱巴巴的小家伙,“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生命的繁衍真是太神奇了 ,太神奇了……”戚墨楠嘴里不停的嘟喃着,忘记了躺在床上的妇人,他的妻子范佳妮。
范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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