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以后
即便,我立刻死去,也不会像那个所谓的无神“唯物论”的伟人对着他信任的人说:你们今后怎么样?只有天知道了。”这种信仰的难堪与无奈,看来仍是怀疑主义的意味,并对于未来的世界的纠结不清,洞见面临新事物的心灵纠结,在所难免。从存在本身而论,身在的在场没有了,这个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即便,死后无知,我也不会不管它洪水滔天。对于有神论者而言,死亡,是另外一种延续,精神灵魂再次进入另外一个空间,在并无时间概念的环境场里,继续展开。或许,也是人神性的一部分,所继承的是一个生命信息的辐射,从空间再到空间。
虽然,距离死亡,还有一个相当长的时间,还是应该把话说到,以便不时之需。死之事,然并发,并没有什么,只是在这种必然之中,无法避免偶然,如偶然的死去,将会很仓促。花开花落,犹有竟时。在生的这个过程,把死的意义与规划搞清楚了,防患于未然,总会是好事。
我的死亡,简单。无财无利,能留下的无非这些文字。因此,葬礼可以不需要了,坟墓墓地完全可以省略,因为,与吾而言,无法用语言来申明一个墓志铭,一个几十年的人生,这个世界不太可能把我的存在揭示清晰完整,因而,墓志铭上的任何言辞都不尽意,也毫无意义。我这个人的一生,不太可能由任何一个人类来判定什么。此非孤傲,这是有神论者的抵达方式,也是神性的一种超然与谦逊。既然,无墓无名,对于这个肉身的最终要求也没有什么可以呈现的。一把火烧掉,骨灰不用留,随便处理,也就作罢。或者,再让这个死了的肉身做点好事,捐给中外合资的医疗机构做个遗体捐献,再为后人利用一下,也极有益处。
但,死亡的一个阶段,不能交给医院与医生。
死了之后,还要个墓地,是对于后代的“不负责任”。试想,如今一块墓地只能20年一缴费,才能继续。那么,死后的世界情势,即便无变化,一个二十年好办,多个二十年就很不好办,儿子女儿缴完,孙子后辈还得缴。如果他们有钱作罢,如果经济困难,后代没钱了,你说这个墓地怎么办?成为一个烫手的山药。缴与不缴,都会纠结。人死了,还在多少年后,让后代难堪,给后人留下难以规避的麻烦,这是那些政客喜欢做的事,而不是我的风格。我死了,就天地干净,不留后患,不给任何一个人找麻烦。活着安生,死后妥当。
再有,谁也无法保证这块埋人的墓地,永远常在,以为可以被时间永远瞻仰,这是唯物论者的看法。对于我这样的唯心论者言之,过往的历史已经鲜明论证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没有任何人的墓地能够永久安全。那么,我也应该在活着的时候,有一些自知之明,把这个肉身的最终交代明确。
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最好。所以,西方几个作家都是申明不需要墓地与墓志铭,省却被后人惦记,让后人轻松地生活。木心先生也在老年多次强调:一定把我忘记,完全忘记。
生的时候,能够谦逊地自知渺小,而后,就会在“无为”的理念上,深刻感触一种存在。这种存在有着一些预见,并深切觉知,死亡之后,太阳还会照常升起来。
活着的很多无量发自内心的观感,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将会遵从一些规律,诸如:人生与事物是轮回的,物极必反,没有永久的辉煌,世界是不断变化着的,穷富不过三代,没有人真正能够代替你,等等这些用痛苦感受到的真知,在某一个时间点上,就会对于未来某个时刻发生作用。
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本质向好?这是你的一己之见。而我认为究其人性而言,这个世界正在向坏。向着没有任何真理理性的,只适合少数人存在的社会形式发展。因为,科技的专制开始体现出来的控制能力,非常巨大,并与人治合二为一。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不明就里被操纵、利用,而深陷其中,自以为乐。因为科技冰冷的无关怀,把所有人都放进一个模板、模式之中,瓦解了自由属性的本质。紧密的毫无缝隙的社会属性,压制了人类的自然属性。使人生意义放空。
在这个未来世界的争夺中,因为科技的力量,将会抹杀人的智慧性存在,转而机器智能化。在这样的需求中,人之本身,这个肉体已经不再有自然的最高意义与价值。人的替代物,人工智能的产生将会使大多数人体验到根本的虚无化存在。并将面临再次的觉醒与被启蒙。
便利了,却成为机器与一台机器上的螺丝钉,无聊无艺术美感的生活,还是,我们希望生活有着诗性诗意的张力?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产生关乎人之天性的深刻背离。
对于我后代的悲观,来自上述的一些针对死亡之后的判断,并无愤恨情结。死亡之后,同样会有一种精神力的预见,在此刻,发生必然的逻辑关联。对于今天的年轻人而言,丧失精神力可怕的后果,是对于未来动荡世界的担当,可否有一个坚强的肩膀,来抗拒失去自我的能力。这种能力不完全来自知识与所谓的文化力,而是人之特性本身的,以灵魂力量托起的激情。
世界,将很快发生裂变,并染指我们的细微生活层面上。至于波澜壮阔的改变,仍然是专制的力量,对于个体的严重束缚。不能超脱,也无法解脱之后,形成的精神瓦解与扭曲,在认识未来的解构上,势必分崩离析。不同的群体之间,分裂的状态,在各群体间,开始塑造梦幻的虚度人生感,将愈发强烈。个体的人,将无法身担道义,任由群体集团操纵,从而,未来意义开始消失。道义与正义丧失之后,一切便由机器与智能的阴谋论处。
对于后代而言,需要在心理上开始准备的是,迎接世界动荡不安之后的战斗。这就是今天的年轻人需要练就的一身正气。勇气在认知世界即将变化的先觉体验中,产生。这不是主观的,也并非我坐在此处,想入非非。这是世界的客观性,发展到一个节点的必然发酵。
未来,有些人是可以存在的,有些人恐怕难以为继。因为,位置,被全面占领,你们只能依托一个小小的局部。而世界,被邪恶者瓜分。这个命题,在于认知人性之荒凉,社会之荒诞,未知意义的渺茫,做下的结论,我未必亲眼所见,但你们一定会看见。我死之后的预见,对于这个世界的未来,就如此般,苍凉而无奈的界定,同样是理性的,并不存在哗众取宠的梦想意识。应该是尽在眼前,更有说服力,而洪水滔天,将也事关我死后的命运,以及,我灵性的抵达。如此的方向感,坚定如磐,即在未来,也能够眼望过去。
奋斗而言,努力地学习,开悟与寻求解脱,并给予更为广泛的人类关怀,应该是一个年轻人进入并成为国际主义者的实用。今天的科学与世界文明、文化的感召,唯有进入国际主义者的胸怀与视野,才有可能对于未来不会惊慌失措,即便世界开始进入混乱,进入硝烟弥漫,总会有脱颖而出者,为了人类开始基督式的受难与救赎。只有进入这个角色,才是未来可能塑造的新新人类,给予墓地里的亡灵以苏醒“复活”。
我相信,我干净而另类的一生,将会在未来某个时期生出光辉。因为,对于死去,如同如此文本的未来预见之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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