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庖丁解牛”这个故事,每个人都可以读出他想要的东西,修行的人可以读出怎么修行,写作的人可以读出怎么写作,养生的人可以读出怎么养生,处事的人可以读出怎么处事。
陶语:你读出了什么感悟?
云卷云舒: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不作一切相。我们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都是各种不同的相,这些相都是表象,不是事物的本质。本质是虚无。
解牛行走在“虚无”中,就会游刃有余,一把刀能用几十年。心灵游走在“虚无”中,就会自甶自在。写作在“虚无”中,就能写出上乘的作品。为人在“虚无”中,就会开心快乐,事事顺利。养生在“虚无”中,就会顺其自然,不再刻意,不再强求。也就是“无”的妙用。
王岩梅:熟能生巧,这个观念陪伴了我一生。
陶语:庖丁解牛是一种心物合一的状态。
王岩梅:是不是可以说,一件事熟练到一定程度,就能达到心物合一了?
陶语:的确有一个熟练的过程。熟能生巧,那个巧就是规律,就是道。
王岩梅:就像日本的弓道,黑暗中也可以射中靶心。
陶语:一样的道理!云卷云舒说的“虚无”,确切说就是不住相的空性状态,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心流”——这是一种高度专注的状态,能体会到一种巨大的宁静和喜悦。灵感就是在这种状态下生发出来的。
青青:庖丁好像不是在屠宰,类似道医在逆向接骨。
解牛本来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但在庖丁眼里变成了一种艺术享受,他像是在帮牛做超度。别人磨刀霍霍发出刺耳声,他可以发出和谐悦耳的声音,为什么?别人是为了快速结束牛的生命,不顾及其他,想早点把牛当做食物。庖丁是顺应牛的经脉和骨血,把解牛过程当成了一个深交可信的交流。这种托付和互传很难形容。
云卷云舒:这让我想到稻盛和乎在《干法》一书中提到的那个木匠,他对待一颗棵千年神木的心态——那种严肃专注,不敢随意下刀的样子,怕对不起那棵树。他是心神合一,物我两忘。
汐暮:庖丁本来是杀牛,为何用“解”而不用“杀”“屠宰”一类的动词?人生与为人处世之道,皆在解牛中。
云卷云舒:解,分解,理解。不再见全牛,而是深入它的内部,进入它的内心,读懂它,和它融合,这个过程,其乐融融,忘乎所已。不断进入万物的内心,人就会越活越深沉,越活越陶醉,不知年岁已老。
陶语:心物合一,做事的过程就成了享受。
汐暮:庖丁,好道者也,解牛用道,不是刀。
陶语:解牛的道法早已在庖丁的心中,他是用心在解,不是用刀在解,此时无刀胜有刀。同样,弹琴入了道,哪是用琴弦在弹,分明是心灵在演绎。
Catherine:所有事情,做到极致专注,应该都是如此合一的境界!
陶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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