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希望着有什么样的责任降临,有什么样的大运动再次发起,其实不,我们只要简单的市俗生活,卖大葱的货车停泊在路边,扩音器单调而热诚,土豆在地上打滚。
—— 马雁
依然记得2020年到来前夕,和朋友分享彼此的愿望时,那份告别过去的释然与迎接未来的欣喜。我们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怀着十足的期许,迫切地想要进入新的时间,认为“新”会冲击所有痛苦、忧伤或疾病等不美好的事物,令它们退却。
走到二月的末尾,再回望这两个月来人们所经历的事,恍然觉得那会儿未免有些贪心,一霎时愿望成了奢望。在复杂的情绪中,日子一天天过去,聊天记录里重复最多的话是:“多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偶尔在书中读到,“城里有那么多树木,你每天都能看到春天在来临,直到一夜暖风突然在一个早晨把它带来了”这类内容,会忍不住起身去瞧瞧窗外,人们盼望的暖春是否已经降临,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纵然已经错过了很多。
这种时候,内心亦同诗人一样,情愿所有的文字不再静止,而成为树木、天空、清风和鸟鸣,成为真实可触的世界,把人们带进去,自由高呼。从前的种种奢望又变成眼前最朴素的心愿:请让生活好起来,简单的市俗生活就好。
就像今夜的读诗人胡冰卿所言:“能够出门儿,可以像以前一样戴着耳机听着音乐走在路上,看看街边的风景,或者是找一家街角的咖啡厅点一杯咖啡,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就这样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样的生活,就已知足。
前些日子,上海的早樱绽放,芳华难掩,困在居室中的我们只得云赏樱,禁不住遗憾。但有人道:“你瞧花都开了,离战疫胜利不会再远,等到那一天,共看春色亦不迟。” 这样的言辞颇使人振奋,心头的失落亦慢慢地淡化消逝了。
是啊,有朝一日,武汉的樱花开放,必是我们内心所盼的最好春景。那时我们再相见,把彼此生活的一切细聊交谈,又将是另一番令人动容的、来日可期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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