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记忆有时就像破碎的玻璃一样,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却很难凑得完整。而我们的大脑是个记忆的存储器,它可以将过去的种种来往行踪,一股脑儿地记录下来,清晰的记忆甚至可以像电影片一样,一帧帧地播放。
刚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一次回宿舍,发现宿舍对面开着门,一位身穿红色毛衣的女子正在收拾屋子,她背着身子,看不到样貌,身材很苗条,她正在手脚麻利地叠着一件白色男士衬衣。大概是我开门的声音惊动到了她,她转过身子,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她眉毛很长,衬着明亮有神的眼睛,头前是细细的刘海,肤色很白净,扎着平平常常的马尾,她是那种不是很惊艳,但很耐看的女孩,看着年岁和我仿佛,二十出头。
我是个低调的人,不愿意给人留下轻佻的感觉。只匆忙扫过一眼,就准备进屋。
谁知这个时候,那个女孩和我说起话来。
”你是李牧云吧?”一个细而清晰的声音传入我耳边。
”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满脸疑惑地问:”你怎么会认识我?”
”你的样子变化不大,我是赵艳,咱们是初中同学。”
我初中曾经在两所学校就读过,头两年是市四十四中学上的,初三因为搬家转到了另一所学校。赵艳这个名字在我印象里应该是我转学前的四十四中的同学。
是她吗?赵艳这个名字,在我的印象里还是比较深刻的。她是班里公认的班花,虽然我几乎没有和她说过话,但她身边发生过的事情,我还是一清二楚的。我甚至有些不大愿意回忆,更不想将记忆中的样子与如今的她重叠起来。
那时的赵艳,是个寡言少语的女孩,她很文静,像猫咪一样,走起路来悄没声息的;她是那种大家闺秀式的美,没有表情的时候都好像在淡淡地微笑;她学习成绩很好,每次在班里学习成绩排名都是前几名,每次在教室里见到她,总是在埋头认真学习;她不喜欢招惹是非,从不大声说话,也没有和别的同学争吵过,她本应该存在感不强,但偏偏那么优秀。
但是有时候,恰恰是这种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最容易受到调皮的男生关注。当时,隔壁班有位”小痞子”,好像姓徐,在我们那一届学生中属于”痞子头”,每次结伙打架总少不了他。自从他的注意力开始莫名地转向优秀的女孩-赵艳后,他就总来到教室里找她,但赵艳不大理会他,还是照样专注于书本。
现实总是和大多电影里的桥段有很大的差异,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也没有听说两人有进一步的发展。这个小痞子一来二去,倒成了我们班里的常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们班的同学呢。他还是有事没事地找赵艳搭话,赵艳也还是不去理会他。
后来我转学了,就不知道后续的故事有什么发展了。
那天的偶遇,让我的记忆匣子一下子打开了,过去初中生活中的零零总总,全部从大脑存储器中抽取了出来,这确实是件奇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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