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焦躁不安。
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说不定什么时候,也没有什么原因,那种五脏六腑的搅动,那种五脏六腑的焦灼,那种莫名其妙的压抑,给你个措手不及,让你不知所措。只有盘坐下来,或者跪坐下来,安静地追随它,泪水会奔涌而下,这时候才会感觉舒服一些。
似乎是在提醒自己:回归!回归!
于是,每次早饭后我会回到住处,安静地自己呆着。跪着或者盘坐,处理一些必要的工作,然后做一个静心的清理,跟自己在一起,感受自己身体细微的变化。
下午也是如此。给自己一个安慰自己,独处的机会,蓄满能量去上完两节或者一节课程。这时候,元气满满。
我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这个可爱的小身躯。好让她多陪伴我些年头。
真的这些年来我太忽视她了,真的对不起她!
怀孕的时候,她用满脸的蝴蝶斑提醒我,那时候,硬撑着,一吐再吐,以至于脱了人形。当时的我多么无明!我从没有想过求助,求助他人,求助医生,这也是当时现实条件所限吧。
后来……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生孩子,大量失血,却没有在月子里有意识地补充营养。
后来,上班了,一次引产让身体再受伤害。引产以后的不以为然,现在想来都想抽自己——没几天,周末一家三口骑摩托车回婆家,顶着那个小凉风……引产这样的事,在当时的我们看来,是不好意思跟老人说的,母亲和婆婆都不知道。而我们自己,没有经过指点,也不知道引产也需要像生孩子一样特殊护理的!想起来,真是傻啊!
再后来,那年冬天,胳膊抬不起来,好长时间,居然没有去医院看过,就那样课没少上一节,孩子没少照顾,挺过来了!
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我的右肩周疼,胳膊根本抬不起来,板书时,左手端着右胳膊肘只能到黑板下沿,勉强写下重要的板书内容。最厉害的时候,就想办法在晚上,孩子睡了,自己用找了一些透明硬塑料片,把重要内容抄写到上面,做成投影卡片,在生物实验室上课。因为只有实验室才安装了投影仪。
还记得当时的实验室是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大潮下新盖起来的,没有取暖设备,所以很少有老师使用,尤其在寒冬腊月,整个教室是冻透了的,一节课下来,不管老师还是学生都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但是上课的热情却没有消减一分。
如此等等,年轻时的自己把身体置之度外,全力赴在了要钱的工作上。我从没有把老师当做一份工作来做,而是当成了生活的全部,当成了使命!自然地,学生成了我的一部分,来了,走了,换了一波又一波,而我,始终如一,痛了,酸了,揉一揉,吃点药,过去了,就像没有痛过,也没有酸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走到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好在,我觉醒了!还不晚,永远也不会晚。
每天身体会不定时地提醒我,又该回归了。于是我便找一个舒适的坐姿,打开音乐,闭上眼睛,倾听身体的声音。
《大学》里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意思是说,知道应达到的境界才能够志向坚定;志向坚定才能够镇静不躁;镇静不躁才能够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够思虑周详;思虑周祥才能够有所收获。每样东西都有根本有枝末,每件事情都有开始有终结。明白了这本末始终的道理,就接近事物发展的规律了。
要说悟道,从不敢言,但是,静心,却能让我跟身体对话,倾听到它的声音,身心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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