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院子中央,冷风吹在脸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剩余的困倦一扫而光。自从入冬以来我很少在八九点钟以前起床,但前天收到消息,姐姐已经买好票打算回家了,这对我和爸妈来说是意外之喜。
原本以为由于疫情紧张,今年我们家要过一个不圆满的除夕,因此我妈情绪低糜,干活都没有劲。我姐要回家的消息传过来,就像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精神头立现;脸上的笑容多了,嘴里的牢骚也不见踪影。
家里剑拔虏张的气氛悄然消失了,爸妈和谐的不得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好几倍,明显他们两个人都商量好了。
我猜大致的意思是这样的。
我妈:‘‘闺女要回来了,她回来一趟不容易, 咱俩别在她面前吵,影响孩子心情。’’
我爸看了我妈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不跟你吵,咱俩就没吵过。’’
他们达成了共识,尽管这马甲很早之前就掉干净了。
而我几个月不见姐姐,也挺想念她的,提出要跟着一块去接她;于是我提前两三个小时睡觉,定了一个六点的闹钟,和爸妈一起出发去县城。
我坐在车里一边搓着冰凉的手,一边看着从小长大的村庄,斑驳的灰色墙壁,和其他人家没有卖掉的棒子(玉米),一副数年如一日的样子。以往还有小孩的嬉闹声,现在只有几棵光秃秃的老树与风做伴了,一眼望下去感触最大的就是路,通畅了很多;虽然小路上比较窄,但比起当年的泥土路,变化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我家出了胡同那条凹凸不平土路,曾经被人说道:‘‘走这条路堪比翻山越岭啊!’’
其中有点夸张的成分,但不好走是真的,坐在车上也是摇摇晃晃;以前我最讨厌这条路,总是将我的晕车变得更严重,如今村里的各条土路都已经修建成公路,不用体会仿佛是一块木板浮在水面上的感觉了。
我们到达县城时,姐姐的车还没有来到,这一路上遇到好几个红绿灯,我妈时走时停,我晕车的恶心感渐渐袭来。为了不让自己一身狼狈,我把目光投向窗外转移注意力。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老大爷,年约65岁左右,穿着一身环卫工人的服装,手上拿着深绿色的簸箕和扫把,在清理地上掉落的枯树叶。 帽子两边的白发和黑色苍老的大手,像无形的嘴诉说着属于他的风霜。
我看着他向前走去,弯腰拾起不知道是谁丢下的矿泉水瓶,放在装着枯树叶的簸箕里;他的身影慢慢地走远了,淹没匆忙的行人和车辆中。
春节将至大爷还在坚守岗位,普通的人不凡的力量。
这时候姐姐也终于到了,跟爸妈说着在车上和公司的事,气氛变得温暖融洽,看到这里我有了过年的感觉。我们一家团圆了,这个年过得才有意义,愿在外奔波的人们和特殊岗位的人群可以回家过一个团圆年,祝他们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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