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色

      一说到黑白色，我一下子就想起来小时候的黑白照片，黑白电视，那种素雅的色彩让人有种淡淡的忧伤和浅浅的安静。

      黑白色是我喜欢的颜色，正如白天和夜晚一样，那么自然，那么本真。我衣服的颜色黑白色的巨多，虽然挂在那里那么不起眼，穿在身上也很单调，我却习惯了这个色调。我一直在想，小时候明明那么喜欢彩色的东西呀，现在怎么会改变了呢？

      上小学的时候，也就是八十年代，班上有个同学家里开有货店，在那个物质匮乏的环境，她身上光鲜的衣服，头上各种发卡都是我们偷偷羡慕的。我经常穿大姐二姐的旧衣服，好在母亲的手灵巧，把旧衣服磨损掉色的面子改成里面，里面穿在身上也就不那么旧了。那红红的纱巾成了我的梦想，清楚的记得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都在默默祈祷，希望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能有一对粉红色的纱巾，我把头发扎成两个马尾，配上粉红色的纱巾，那该有多好！那个梦想在一个少女的心里藏了四五年，我始终没有在母亲面前提起过，也不敢给去乡上办事的父亲说。我觉得那是一个奢侈的要求，我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虚荣乱花家里的钱呢！

      上初中第一学期的时候，我毅然剪掉了长发，剪掉了那个奢侈的梦想，去了乡上的中学读书。从那个时候起，一直到现在，我的头发上没有用过发卡，没有用过女孩梦寐以求的纱巾，也不喜欢留长长的头发。

      常常一个人走在热闹的人群中，看着眉飞色舞的谈笑，自己的漠然神情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离。在单位工作二十多年，我工作时喜欢忙忙碌碌，下班后一个人在办公室看看，写写，别人谈论着八卦，我却像来之另一个星球。

      慢慢地，我觉得自己是一个黑白色的人，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我的底色本来就是黑白色。如果说有色彩，那也顶多就像过去给黑白电视机屏幕上贴一个彩色的胶片。

      不喜欢交际，不喜欢扎堆，不喜欢评论，不喜欢张扬。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一股风，以风的姿态存在着，从不停留。

      就如此刻，星期天的早晨，屋外阳光明媚，我静坐桌前，在屡屡清茶的陪伴下，品读季羡林的故事，没有波澜，没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