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赔钱货,自从生了你,你爸爸就再也没回来过,你就是个拖油瓶,灾星,呸,看我打不死你!”阴暗潮湿的楼道里时不时传来一阵谩骂声,夹杂着桌椅倒地的碰撞声,让本就混浊的空气中弥漫了一层令人窒息的不安。
蜷缩在地上的女孩一动不动,仿佛尸体一般,感觉不到肉体上的疼痛。然而此时的她却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紧握的双拳,不吭一声。
“哟,长志气了,以前还会哭着求饶,现在都哑巴了是吧,好,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女人嘴里骂着,手也不停歇,用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对着地上的女孩不停地打。不一会儿,或许是打累了,又或许是女孩一直没有反应感觉无趣了,女人把木棍重重地砸在女孩的身上,生气地说:“你个赔钱货,今天就先放过你。”说完,女子便坐在镜子前面开始边哼小曲边化妆。化好妆换了一身露骨的衣服出门了。
冰凉的地上依然躺着女孩,约莫10岁的模样,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让本就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仿佛一碰便会碎掉。
确认楼道里的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女孩才慢慢地扶着破旧的沙发勉强站立起来。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须臾,才慢慢拖着摇曳的身躯向冰箱走去。打开冰箱,一阵令人作呕的难闻味道扑鼻而来,女孩的面部表情丝毫没有变化,颤抖着手从里面拿出一块面包啃起来。
"想不想结束这样的生活?"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起。
女孩愣住片刻,又继续啃起面包来。
“想不想报仇?让那个女人也尝尝被人虐待的滋味。”
女孩把面包整个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直到做完最后一个吞噎的动作,才慢慢张开嘴唇:“什么条件?”
“你的余生。”声音回应。
“好!”女孩声音沙哑,却丝毫没有犹豫,“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时机到了你自然知晓。”声音回答。
女孩没有追问,径直走到那女人的房间,盖上厚厚的被子,闭上眼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夜悄悄地降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言不语。
楼道里又想起了高跟鞋的哒哒声,紧接着是钥匙与门的摩擦声。“吱~”门开了。女人满身酒气,歪歪倒倒的走到沙发边上,跌坐在地上。“贱人,死哪去了,还不赶紧给老娘倒杯水。”女人开始大喊大叫。女孩没有睁眼,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任由黑夜无情地吞噬她没有半点温度的心脏。
女人还在客厅的地上嘶吼,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没有办法站起来去找女孩泄愤。或许是喊累了,不一会儿,女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越来越深,睁大着黑漆漆的双眼,似乎想成为一切善与恶的见证人。
门吱呀一声再次被人推开,门口站着一个瘦削的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模样。女孩眼珠子动了动,慢慢睁开双眼,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听见男人的脚步声正缓慢地向她走来,那是希望的声音抑或是另一段地狱生活的开始。
男人出现在房间门口,淡淡地开口:“起来!”
女孩深吸一口气,迅速的掀开被褥从床上跳下来,跟着男人来到客厅。
看着地上醉醺醺的女人,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直接杀了?”
本已支离破碎毫无知觉的心竟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不争气的起了一丝犹豫的涟漪。不,我不能心软,女孩内心呐喊。过去的记忆像锋利的刀片疯狂的侵蚀女孩的脑海。
“妈妈,妈妈,这朵花送给你。”女孩拿着一朵纸花,开心地送给自己最爱的妈妈。
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夺过来撕碎了扔在女孩的脸上,开口吼道:“整天整些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
女孩默默地捡起被女人撕碎的纸屑,眼泪不自主地留下来。
“哭什么哭,扫把星,整天哭哭啼啼,老娘就是被你哭倒霉的,真是晦气。”女人看到女孩流泪又开始大骂起来,感觉不解气,又用高跟鞋尖狠狠的踩到女孩稚嫩的手上。
女孩痛的大叫起来,央求道:“妈妈,我错了我错了,妈妈,妈妈!”
女人不耐烦地抬起脚,恶狠狠的瞪着她:“我饿了,赶紧给我烧饭去。”
女孩捂住受伤的手,疼得冷汗直冒。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知道她不能哭,不然迎接她的又会是一顿毒打。饭烧好后,女孩努力挤出笑容,小心翼翼地呼唤:“妈妈,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女人看到女孩的笑脸,很不舒服,说道:“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的笑容,看的我恶心。也不要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记住了!”
女孩收起笑容,垂下眼眸,轻声道:“知道了。”
“好了,你消失吧,看到你我就没胃口。等我吃完再出来收拾!”
女孩拖着疲惫的身躯,快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那间阴暗潮湿,没有灯光的地方。多少个日日夜夜,女孩蜷缩在那个角落,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让她不寒而栗。或许是失去了生的欲望,又或是习惯了担惊受怕的日子,渐渐的女孩再也感觉不到恐惧,感觉不到疼痛的滋味,变成了如今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造成的。我也要让她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以恶制恶。
女孩缓慢抬起眼眸,看着地上的女人,轻声道:“不,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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