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便士

一个跛脚的小乞丐蹲在墙角边

一旁堆满了腐烂与恶臭的

一个贵妇垫着脚丢了一口袋垃圾

睬了他的手，扬长而去

一个牛仔咬破了半边肉

扔了一片给他

他手里提个旧口袋，想要这半边肉

牛仔腰间別了把刀

若无人阻拦必定割了他的舌头

他从未开口说话

只打量着富人们丢掉的东西

一个小姑娘路过

管家递给他一袋旧衣裳

等到晌午人们散去

他麻溜的窜过六七个小巷

搜罗出六便士

一便士买笔，他卡在小一码的西装上

一便士买馒头，捂在心口边

一便士还给菜店的二两土豆钱

还有三便士，他裹在毛线团里

放在妈妈已经冰冷的被窝

小妹还在摇篮里

馒头熬成粥，肉片剁碎

夜晚就点个昏黄的灯

他擦一擦新买的笔

隔天路过小教堂

记下了几个词

昂着脑袋假装走出来

去的时候错过了晨时

没有肉片没有地盘

他还有三便士

再隔天好像是冬天了

桌上有张纸写满了什么

他的笔卡在小一码的西装上

人们把他抬出来，已经臭了

小妹还在摇篮里，她花了四便士

六便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