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踩着地板,咚咚声从天花板顺着墙壁传下来,把汪华的心揉得酥麻。
他从床上坐起身,喘口气。午夜了,她总是这么晚回来。天花板传来两声闷响,一定是她把高跟鞋脱了,随手扔在地板上。
汪华起身把门打开,走到了院子里头。这是一个很老的房子,从大门是一个两层的破旧小楼,汪华第一次来时就疑心这个老房子原来是不是一个厂房,或者是拿一个汽车旅店的样子改的。老旧的楼梯就在汪华房间的门边上,她一个人住在楼上。
一个东西飘落下来,院子里的灯光昏暗看不真切。汪华把它捡起来,发现是一条丝袜,还温热着。这一定是她的,汪华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穿这丝袜的样子。那天是傍晚时分,汪华下班回来正好碰见她。那时他刚搬进来不久,听房东说过楼上还住着一个姑娘,想着便是她了。她穿一件连衣裙,裙子很紧,把她周身的曲线勾勒出来。左手拎着一个小包,正要出门。见汪华进来,她微微一笑,左手摇了摇打了个招呼,小包滑落到她的手肘。随后她便出门去了,也没言语一声。汪华回头看着她出门,在她停留的地方站了一会儿。
那时正是春天,有些微风。风带起了几片叶子,把她留下的味道吹散了。汪华回过了神,想要回屋去,腿脚却生根似的不愿挪动。他就那么呆站在那儿,看天、看树、看她出去的门。
汪华捏了捏手里的丝袜,温热的触感快消散了。这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空气湿热的像是能被劈开的棉花。汪华感觉到丝袜有些湿,带着她的汗水和体味。他忍不住凑上去闻了闻。也是夏天湿热的缘故,空气里的味道久久不散。酒味和她的香水味形成了一条路,让人只用鼻子都能被指引到她家里。汪华闻着这味道,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来到她房间外边。
门和他的房间一样破旧,不同的是门上贴了些女孩喜欢的贴纸。汪华在门口站住了脚,门里传出她轻身呻吟的声音,大概是酒喝多了吧。这呻吟声和他之前听过的不一样——和他在她那天领了一个人回来时,门外边听到的呻吟声不一样。
他把丝袜缠绕在手臂上,手攥成拳头砸在门上,一下一下,越来越快。
片刻后,他把门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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