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告别
下班回浦西的一路,我手上一直紧紧攥着手机。
车过镇宁路的时候,我给赵里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家吗?”
“在啊。”
“那我过来坐会儿,方便吗?”
“可以啊,有事吗?”
“没,就是坐坐。”
“那你来吧。”
赵里和他老婆在管弄租了个二居室的老公房,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俩正忙着准备晚饭,因为很熟了并没有怎么招呼我。
我径直走入里间客厅,在沙发上坐着,把电视打开了。
我并不想看电视,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赵里的老婆进来从冰箱拿菜的时候,还是有所察觉,瞄了我一眼。
“陈安,一道吃夜饭伐?”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的。”
“侬阿是有事体?”
“没,就是有点吃力,休息忒一些就好了。”
赵里的老婆出去了。
我继续坐在沙发上憋着,死死地盯着正对面五斗橱上老式闹钟的钟盘。
死死地盯着,直到时针指向7点,钟当当当得敲了起来。
“对不起,但是来不及了。”
我喃喃自语,站了起来,心里愈发酸楚,于是起身匆匆离开了赵里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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