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果子的小屁孩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在门前山河坝边上、池塘边上种了好些果树。有樱桃树，李子树，梨儿树，橘子树等等，家里一年四季都能吃上水果。

我的姑妈嫁在我们村儿，两个表弟每天都会来我家玩，等不到果子熟透，就爬树采了装衣服口袋里，然后坐在我家的堂屋门槛上慢慢吃。

我母亲是个把细之人，平常就吃点被鸟儿啄过的烂水果，好的一个也舍不得吃。每次看见我两个表弟吃得果仁儿、果汁糊一脸，就忍不住嚷嚷。表弟们也习惯了，总是她嚷她的，自个儿吃自个儿的。

我曾私底下告诉母亲，说弟弟们还小，让他们吃吧！等他们长大了，就是想他们回来吃，他们还不一定有空。

父亲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夸我，说我小小年纪还挺懂事。

今年父亲的果园丰收了，血橙又大又红。当年那两个爬树采果子的小屁孩都长大，去了成都上班，我们有时候几年都见不上一面，不知道啥时候他们还会回来采果子，然后坐在我家的堂屋门槛上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