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25日,普通的一天。
凌晨3点左右,一阵腹痛把张瑞从睡梦中惊醒,我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到厕所。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便秘是孕产妇的常见病症,眼帘合上,我又陷入了沉睡。之后,张瑞开始频繁去厕所,虽然轻手轻脚尽量不吵到家人,但是我还是清醒了。
从4点开始,张瑞用手机记录疼痛的频次,从最初的6分钟一次,到3分钟一次,从轻微的疼痛,到痛得她无法站立。我们终于确定,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爸爸妈妈见面。因为备产的物品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我抱着张瑞和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我们聊到我要不要进产房陪产的问题,最终我们还是达成一致意见,我还是不要进产房了,因为很多孕妇有丈夫在身边反而变得脆弱,反而增加生产的难度。
天光开始一点点的变亮,6点,天空湛蓝,我想这是一个好天气。妈妈起来为我们做早饭,我打电话给姐夫说明情况,让姐夫将车开到小区楼下,然后送我们去南山区人民医院。8点,我们来到了南山区人民医院的6楼产房,(南山区人民医院不让长时间停车,必须即停即走,放下我们仨,姐夫就开车回去了。)因为阵痛过于剧烈,经验丰富的医生判断应该是快生了(一个女医生,可惜我居然因为匆忙没有记下人家的名字。)便吩咐我说,“我先接诊,做产前检查,你去办理住院的各项手续。”嘱咐好妈妈,我便飞也似的去到门诊部和住院部办理各项手续。
一个来小时我就走完了一万步。等到一切办妥,妈妈已经陪着张瑞已经进了产房。交接完单据,我又从医院跑到家里搬运各种住院的物品。一阵大雨当头浇下,妈妈不时在微信里问我,到了哪里,最后一次是10点50分,我说就在南山区人民医院门口了,已经看到住院部大楼了。我的心情开始焦急起来,每一辆横在眼前的汽车对我来说都是阻隔,我恨不能一下飞到产房门口……一下车,我抱着一大箱物品等不及电梯就从楼梯里冲了上去。走进产房通道,妈妈已经等在门口了,看见我到了,放下东西,她说,“孩子已经出生了。6斤1两。母女平安。张瑞现在还不能出产房,还需要观察两个小时。孩子我已经看到了,长得很可爱,很像你。医生说可以去买一些东西给张瑞吃。”
我心情复杂,有没能在产房外见孩子第一眼的遗憾,也有母女平安的欣慰。产妇生产是要消耗大量能量的,虽然早上张瑞是吃了早餐来医院的,但是我还按照医生的嘱咐给张瑞打了两份馄饨送到产房,还特意叮嘱医生说,很烫,要小心,产房门复又关上。于是,长长的走廊里又只剩下了坐在等候区的家属们。家属们好像一见面就很熟似的,谁家的产妇住院多久了都还没有进产房啊,谁家的宝宝出生的时候多少斤啊,男孩好还是女孩好啊,宝宝叫什么小名啊……我插不上话,我也没有心思,集团的品牌发布会在即,我要在一天的时间内把各项工作安排好,对接好,不能因为陪产就让工作留下尾巴。
下午一点左右,我听见产房的护士叫张瑞的家属,便飞也似的来到产房门口。产房里推出来三个产妇,我看见虚弱的张瑞和一个极小的婴儿躺在第三张病床上。张瑞冲我微笑了一下,我摸摸她的手,说,“老婆,你辛苦了。”张瑞虚弱极了,只能回应我一个微笑。生产妇和产妇的病房不在一个楼层,我把大箱小箱又驼到了5楼。等到一切安顿好,我趴在孩子的小床边,细细地打量这个小宝宝——她一直睡着,头发卷卷的,小脸红红的,右眼眼角上有一点红色的挤压痕迹。眼睛和鼻子都像极了张瑞,以后肯定跟妈妈一样是个大美人。
下午3点左右,悦兮才醒来(依然闭着眼睛),开始啼哭,想是因为饿了。她太小了,我都不敢抱她到张瑞身边去,怕弄疼了她。还是妈妈经验足,先检查了孩子的尿片,再把孩子轻轻的抱到张瑞的身边,张瑞便侧躺着给孩子哺乳,医生说,初乳是母亲给孩子最珍贵的礼物,富含各种营养物质,即便只有几滴,也够孩子一天所需。看着她们娘俩安详地躺着,我没来由的心里一软,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了……
好孩子,这个世界很美好,值得我们流连,值得我们为之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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