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听到悦兮超大声的啼哭时,非常手足无措。这是年轻爸爸、妈妈的通病——缺少经验嘛,孩子会在什么时候啼哭,每一种不同的哭声通常代表什么意思,光凭书本上的介绍是完全无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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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产房出来,张瑞和悦兮已经在医院住了两天了。第一天悦兮几乎全天陷入深沉的睡眠中,说实在的,我很担心,因为她几乎一天没有进食,而且张瑞的母乳量也是极低,医生说,初生婴儿的胃大概只有成年人的大拇指大小,而且在出生前有母亲羊水里的大量营养物质,足以供应孩子24小时不进食,这叫胎饱。虽然如此说,但是我还是极度不放心,几次都蹑手蹑脚的来到悦兮的婴儿床边,认真仔细的观察她——还有呼吸,会动,没事……深夜一点,悦兮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先是轻微的嘤嘤声,太轻微了,我是在她大声啼哭的时候才醒来的,张瑞因为生产太过劳累,比我后醒来。我摇醒张瑞,说,“孩子想是饿了,得喂奶了。”
我们用了大概十分钟来做准备,(周边的家长和孩子们对不起,吵到大家休息,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没有经验。)然后我把孩子抱到张瑞的怀里,但是因为初乳的分泌量太少了,孩子虽然本能的可以找到乳头,但是就是吸不出来,母女俩一个满头大汗,一个放声啼哭,剩我一个局外人,放哪儿都显得极为碍眼。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自责比较多吧,毕竟是深夜,整个爱婴区都安安静静的,而且婴儿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随着丁悦兮的哭声,东一声、西一声的居然有了此起彼伏之势。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悦兮的嗓子都快哭哑了,拼尽全身的力量挣命似的哭,小脚和小脸都全红了。我和张瑞商量,“这样怕是不行,我们不是在香港买了婴幼儿奶粉吗,就是备不时之需用的,我去冲泡一点奶粉给孩子吧。”张瑞也被孩子哭得没了主张,听我一撺掇,也就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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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很快冲好,我还在滴了一滴到手上试温度,刚刚好。我拿着奶瓶(15毫升的样子)轻手轻脚来到她们母女身边,抱过悦兮,给她喂了起来。初生的婴儿其实很好带,有奶马上就不哭了。奶很快就喝完,悦兮心满意足,眼睛闭上,立刻又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我和张瑞对望一眼,如释重负。
这一觉,悦兮睡得异常安稳,直到妈妈早晨来给我们送早餐,悦兮才醒。妈妈是个细致的人,翻看了悦兮的尿片,悦兮在深夜里完成了一次排便。我见大家都安详,跟妈妈说了一声,就回家去洗澡换衣服了。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近中午,张瑞偷偷跟我说,护士说了,不让喂奶粉,要尽可能用母乳。我们都像做了错事一样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们都知道母乳好,但是初生的孩子,吸力有限,没法顺利的吸出母乳,拼命的哭,看着确实是心疼。用奶瓶吧,如护士所说,第一不利于建立母女之间的亲密关系;第二更加不利于母乳的顺利分泌,三天之后有乳出不来,那种痛可能比生产的痛还难以忍受;第三也是最关键的,再好的婴幼儿配方奶粉也无法和母乳相比,当孩子养成了习惯,就不再吸食母乳,将来孩子的免疫力将大受影响。
我把心中的困惑去问护士。护士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的看着我。“谁家的孩子出生是不哭的呢,这个世界不努力哪里有饭吃的,即便是刚出生的婴儿,不用力吸,肚子就只能饿着了。”难为她年纪轻轻的就能说出这么深刻的道理,是啊,悦兮,这个世界虽然美好,却都是通过我们的努力拼搏换来的,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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