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如果没有人记下一些事情,妈妈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将迅速被抹去,在不算遥远的那一天,我自己在这世界上的痕迹也将被抹去,就像一层薄薄的灰尘被岁月吹散。”杨本芬在《秋园》的自序里写到。
一切终将逝去,留下点什么,是入世的意义?
01 怎样虚构一个世界?
常有人问,《浮生》是不是非虚构作品。其实《浮生》写作分两个侧面,在历史细节上,我试图以还原的方式——即所谓“非虚构”,来趋近真实。在人性细节上,我则另有途径。人性是幽深的,摇曳不定的。我不倚赖当事人的自我描述,而是借重体察与怜悯。体察源于自己,怜悯及于他人。由此而生想象,想象而生细节,往往能填沟平壑,趋近人性的真实。
——任晓雯 十月文学奖得主
02 怎样搭建故事结构?
优秀的故事创作者,必须熟练把握故事结构,熟悉讲述故事的种种门径,惟有熟悉,方能有所突破。如果能够发前人之未察,找出独特的甚至全新的故事结构和处理方式,这样的创作者是非常了不起的。
文学艺术是否可教可学,暂且存而不论,故事一定可以教可以学,故事的结构和规律一定可以进行探讨研习,它能够让人迅速入门,知道什么是故事,知道故事好坏的标准,从而学会讲故事。
——田耳 鲁迅文学奖得主
03 怎样用情节推动小说前进?
我构思小说的时候,先想的是关键情节,关键情节比较重要。
就比如说,构思《营救麦克黄》的时候,关键情节是救狗的时候撞了个人。这个故事来自高速上救狗这件事,后来就想,要是救狗的过程中出了点儿别的事,跟人有关的事怎么办,一个简单的故事就变得复杂了,也对社会有说明性了。
构思《地球之眼》的时候,关键情节是一个人受雇于一个美国资本家,在中国监控美国。
可读可感可想,符合这几个标准,我就觉得是个好故事。
——石一枫 鲁迅文学奖得主
04 怎样写出有质感的语言?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写小说就是写语言,这些说辞已经不少,在我看来,人又何尝不是一个语言的物种、生命又何尝不是一个被诉说着的事实与过程。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重申语言的重要,即是在文学与生命的双重意义上,重申我们的世界观与方法论。
我愿意给大家以语言来描述语言,就如同让水去拥抱与证明水。我最惧怕的是,这一次的实践,仅仅降格为了一次对于“技术”的机械膜拜,甚至,连膜拜也膜拜得姿势难看,我期待的是,由此,能够与大家一同擦亮我们蒙尘了的语言。
——弋舟 鲁迅文学奖得主
05 怎样塑造人物形象?
我深谙县城生活,和这里各行各业的人,但当我书写他们的故事时,我真的能写出一个个立体的、有血有肉的人吗?
我真的能在这种书写中,勾勒出他们灵魂的波动与曲线,呼喊出他们内心最隐秘的甜蜜与疼痛,从而建立自己对时代的认识和自己与时代的关系吗?
后来我发现,人在千百年的变化中,最基本的精神属性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和处世逻辑,套用福克纳的话讲,如果能将邮票大小的地方写透,能把这些貌似简单的“人”的荣誉、自尊、怜悯、公正、勇气与爱写出来,难道不是某种逻辑上的自我成全吗?
——张楚 鲁迅文学奖得主
06 如何提高我们的写作能力?
想要获得写作方法论有两个途径:一个是阅读,一个是训练。我的习惯是,如果有十分时间,六分用来阅读,三分用来生活,一分用来写作。
写作者要多读书,一定要有开阔的视野,了解这个行当最牛的人在干什么。经验少不要怕,通过大量阅读获得陌生的经验,写不下去不要怕,就要硬着头皮写下去,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很多的方法,但是如果要想成为一个独特的作家,你一定要开辟自己的路,寻找自己的方法。
——徐则臣 茅盾文学奖得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