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要吃饭

​天还没亮，小猫就在阳台上可着劲儿地叫。

我把门打开，它进来了，还是叫，就跟在我后面，我去卫生间，它也去卫生间，我去厨房烧开水，它也跟去厨房。

只要我停住，它就看着我叫，还硬朝我脚边挤，使劲用身子蹭我。我知道它是饿了，要吃饭。

我只好脸也不洗，头也不梳，先给它做饭。

卖猫的老板说，要给它煮鸡蛋吃，只要蛋黄，捏碎了，跟二十余粒猫粮拌在一起。买些鸡胸肉，用水煮，别放盐，切碎了给它吃。

他说，鸡胸肉有利于猫发腮，就是说脸会长大，脸大了好看。我看了店内的一只成年英短，脑袋浑圆，脸盘儿大，像只小皮球，确实可爱。

我煮鸡蛋，一次煮两个，每次给它拌半个蛋黄。剥下的蛋白，我不舍得扔，劝高先生和孩子们吃，他们都不吃。

那我吃吧。水煮蛋的蛋白，挺寡淡的，单吃它，吃多了，我也吃不下去，扔了又觉得可惜，只好先放在那，等放到有点发干、颜色也不大对劲的时候再扔掉。

我试着把很少一点儿蛋白揉碎，和蛋黄、猫粮拌到一起，它吃后，第二天有点腹泻的迹象。吓得我不敢再给它吃了。

最近天冷，我们的早餐经常是杂烩或者面条，里面会打几个荷包蛋，一人一个。我在吃荷包蛋的时候，想到里面的蛋黄没有被盐水煮到，应该可以给小猫吃，就把蛋白吃了，蛋黄剥出来，留着给小猫。从那以后，每天早晨，我就跟小猫合作吃一只荷包蛋。

煮鸡胸肉。刚好家里有个热纯牛奶的长柄汤锅，我们喝酸奶的时候多，很少用到它，就拿它煮鸡胸肉。一次煮够两天吃的，每次切下一点，剁碎，与猫粮拌在一起，小猫吃得很香。

剩下的就放在锅里，下次吃时，顺手放到灶上，先热一下。我觉得这大冬天的，最好不让它吃冰冷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就不好了。

我们吃午饭或者晚饭之前，也是先给小猫准备好食物，让它先吃。不然，它就跳到餐桌边的一个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直叫，让你吃不安稳。

我和它四目相对时，总会想，这脸——有没有大点？似乎大了点。再用双手摸摸它的两腮，捏一捏，捻捻毛，看看有没有肉。它很温顺，眯起眼睛，随便你怎么弄，喉咙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们一家人经常讨论这个话题：

“你看小猫有没有胖点？脸有没有长大？”

“好像大了点。”

“对吧？我也发现大了。”

再过一天看看，好像又没有长大，“猫的脸怎么又小了呢！”

我去超市买东西，看到一位女生，抱着一只名叫牛奶的蓝猫，胖得就跟一只小肥猪似的，两只腮朝外嘟着，谁都忍不住想摸摸它的头。我问女生给猫吃啥了，脸长这么大。她说，给它吃牛肉，牛肉发腮好。她正在挑牛肉。

当晚，我就把冰箱里的牛肉取了出来。我平时煮牛肉，喜欢放上大料、盐、酱油，煮熟后放冰箱里，用到时，就切一些。这一回，除了放几片生姜去除腥味，其他啥也没放，得照顾一下家里的小猫。

它还不到三个月，吃什么都吃不多。一丁点儿肉切碎了，拌上猫粮还不够一小把，它就能吃得很满足。

好像猫长大后，也吃不多。我们老家说谁吃饭少，都是说，你看你，吃个饭就跟个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