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住院第七天

      今天是2013年8月28号，老妈住院的第七天。老妈的手术，安排在今天上午进行。

    一大早起床后，我就时不时地看下手机，关注着大姐有没给我发信息。天气预报今天是晴天，我心里盘算着给床铺都晾晒下，凉席收起来，褥子铺上去，晚上凉了，过两天无论哥还是我在家住，睡着更舒服一点儿。

      秋天的阳光真好啊！亮堂堂的，真佩服先人造的词——天高气爽，这么形容秋天，妥帖之至。

      在老爸起床前，我就投入了“战斗”，掀床铺，该洗的洗，该晒的晒，等到爸起床，爸的床铺还要再来一波。

      吃完早饭，爸又恢复了以往的习惯，漱完口就比划手势，表示要解大手。明明昨晚刚解过，怎么会还有?我有点儿不情愿，后面一大摊活儿呢!我问他能不能容我把洗好的床单晾晒后再解，因为中午午休前还等着铺呢。他点点头。我赶紧马不停蹄地忙活去……

    老爸解大手是一个“工程”。我得把便盆、便凳先拎屋摆置好，然后把他从轮椅上抱到床上褪下裤子，完了再给他抱坐在便凳上。关键是这么折腾完了，他要是真拉了还好，但三回得有两回是瞎空儿——白忙活一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不摆置还不行。

    等他解完手，给他擦擦，在弄点热水洗洗，完了重新抱床上，穿好裤子，再抱到轮椅上，着实很累。哪次他要是解到地上，那就又添了拖地打扫的活儿——那天，我跟老爸开玩笑，我说:“爸，给你的工资给我，我不上班，专门在家伺候你行不行?”老爸只是笑，不说话。

      以前妈说老爸现在傻了，老是别人伺候他累死累活的，可他看着还笑……伺候爸这一星期，我真切体会到了妈的感受。是啊，有时候的确会让人很懊恼。也是在伺候爸的过程中，我理解了某些保姆或者敬老院护工会动手打老人的做法——自己的亲人，看到他（她）某些磨人的言行还懊恼，何况外人?懊恼之余，动手泄愤就像打气人的孩子一样呗，

      其实想想，凡是需要保姆或者护工照顾的老人，多是生活难以自理的，吃喝拉撒都如同一岁前的孩童一样需要人照顾，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伺候他们却比孩童还要麻烦，因为他们体态更大，体重更沉，还有，他们也远没有孩童的天真朝气与可爱啊！

      老妈是十点十七分进的手术室，一直到十二点，中间都不见姐发来消息，十一点半左右，我忍不住问了一次，大姐说还没出来，十二点四十六分，大姐终于发来消息，说妈出了手术室。这边，我正和老爸吃饭，忍不住泪湿眼眸。除了入院那天，老爸手写问过一次“你妈需要住院不”，然后再没问过妈的情况，我想，老爸或许脑子真有些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