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泳

少年的快乐时光

说起游泳，我的的游泳是从中学时期开始的，学会了，而且让我受用至今。

我的中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教育即将走上正轨的前夕。

记得初三，有位化学老师，他的讲课极不生动，每到课堂上，他便在黑板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分子式和化学方程式，大多时候他的那些式子总能从黑板的左上角写到右下角，让人看了心里感觉非常拧巴。

更让人感觉昏昏欲睡的就是他的讲课，半眯着双眼，表情单调，那场景可以让人联想起私塾里讲习之乎者也一直在摇头晃脑的教书先生。

感受日久，每到他的课，大半同学便以书掩面将头趴在后面睡觉，老师看了，也熟视无睹，依然只顾摇唇鼓舌继续讲他的课，但只听到铃响，他便立刻卷起家什一溜烟儿的扬长而去。

再往后，老师进得教室，索性连门都不关了。

起立请坐之后，他见大家都面带悬疑，便释意道：“同学们有喜欢听我讲课的，可以坐下来认真听，不愿意听课的，们还在为你们开着，可以自由活动，不要影响别人便好。”

我就是其中的后者。

也就是从那个夏天我学会了野泳。

野泳的地方在我们上学的路边，原本是村里响应抗旱保收举全村之力修建的一个蓄水池，呈正方形，边长约有一百米宽。

每到小麦返青，便开始由旁边的一道小清河向里开闸蓄水，直到小麦开始灌浆，池中的水也就将要满了，灌溉麦田赶急正用。

也就是在麦子正在灌浆的时节，老师解放了我们。

出了校门，我和三个同窗伙伴顿时似脱缰的野马，一般先到附近的桃园，一个引着看园人的视线，另两个潜入其中偷采蟠桃，一路满载而归，等都吃个肚圆过后，我们便脱光了身子去扑腾戏水，飞溅的水花中全是少年的快乐。

那年月，不似如今，啥都有个讲究。那时候农人们只管这叫洗澡或学浮水。学会了浮水，人可以纵身越下水里一口气扎几个长猛子，或能安然浮在水面上不至于沉底儿，就算是学会浮水了。

想起当时在水里感受到的快乐确实是妙不可言，那时人浮在水里，大小鱼儿可以从四面八方过来用头来撞你光溜溜的身子。可遇到霉运也会在身上附上一支蚂蟥能把你噬疼得嗷嗷大叫，直到你用力狠拍痛处，它才能极不情愿地倒退着钻出来。

我们的野泳是从在池边浅水处“打水仗”开始的，我们通常会寻一处有村里成人和水性的地方下水，万一不测，也好应急。

我们的野泳都是从“狗刨儿”开始，结合着后腿伴着在身下下双手不断快速的“狗刨儿”，富有节奏地在身后打着扑腾。如此日久了，便会胆量越来越大，逐渐地由近至远，直至从近岸向池中远处浮水远去。

在这期间，我们各自都学会了蛙泳，自由泳和仰泳。

我最偏爱仰泳，这个姿势可以让人显得既悠闲又省力。只用两只手在左右两侧保持向后划水就可以了。人仰面朝天浮在水面上，毫不费力便可以游到池水的中心。

最有趣的就是我们几个伙伴在池中比赛把各自的小鸡鸡顶天立地地露出水面，比赛谁坚持的时间更长，谁若时间最短，回到岸边他就要负责为我们几个胜者搓澡。

每到此时，当时心里的感受，仿佛是刘邦打下了天下，而项羽却失去了江山。那种胜利者的喜悦和成就感是什么都取代不了的。

回望曾经，仿佛昨日。

直到两年前我们一家去塞班岛自由行，我居然还敢在主岛去军舰岛之间的海面把自己系上托伞，送上云端，一个人在四五十米的高空进行了少有的感知和冒险。

我在高空享受挑战带来的刺激和快乐的同时，我的爱人和女儿却在船头看着我面面相觑，向我高呼着：“下来！下来！”

直到我飘然落地，我才知道，原来她们在船上早就为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人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在岁月时光中不断尝试宿舍的过程，尽管学业未成，但我学会了游泳，哪怕只是野泳，但它仍是我一项可以给我带来无限自信的技能。

野泳，荒芜了我的学业，却快乐了我的青春，更丰富了我的人生。

省力的仰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