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某日晚间读到陈伯吹的《花溪一日间》,勾起了同老友一起在贵阳时与花溪相关的许多回忆。
我与花溪有缘!陈之友说“过贵阳而不上花溪,如入宝山而空手归来”!感谢老刘,你让我第一次到贵阳就直奔了花溪:那一次是同老宋一道,翻山跨省,在云贵高原驰骋,从昆明驱车到贵阳,中午出发,傍晚即达,下得高速,径往花溪,结果未来得及赏花溪之景,先享花溪之味,三兄弟会面,先饱肚子,就着江浙黄酒下花溪糯猪蹄,回想那通吃相,怕是手脚齐上,也想起老宋餐始时的那份嚣张,推杯劝盏喝,到老刘怕都是要怀疑人生了,结果是酒还未过三巡,便以吐词模糊的口音嚷着让我送回了酒店,想着这时老刘怕是才松了一口气吧。送宋回酒店,我们却是还有下半场,虽然在贵阳唱了无数次K,而在花溪,这却是唯一的一次了。最有趣是在第二日,我睡梦正酣,猛然被吵醒(也许是猛然间酒劲过了),感觉到了地颤山摇,第一反应是地震,吓得眯眼提起裤子就准备往外跑,好在冷静了一下,结果寻声望去,那是什么地震,却是宋那嚣张的呼噜声,仿若昨夜嚣张的劝酒劲,好个呼噜,真是闻所未闻!
后面约着在花溪的机会愈来愈多了,有一次是在青岩古镇里面,姜文拍寻枪的那道幽巷,巷子弯弯曲曲,两旁却不是屋子铺面,而是石板砌成的“墙”,石板平平整整,并未做外墙贴砖装饰,尽显本色,墙体两米多高,墙的另一面是什么并不知晓,也没想过翻上去看看,但是偶尔可见数条树枝横出、或是野草漫过墙顶托下。去的那个吃处,名字忘了,印象中似叫“寻枪别苑”,环境尚可,有水有阁,还有麻将桌,对了,那一餐还是有猪蹄,喝着酱香中央,一通胡喝,喝到老刘差点误了当晚回昆的航班,而我们回观山湖去时倒是热热闹闹,犹记洋吁开车,我们乐得逍遥,说着一车酒话。还有某一次,也是约在花溪旁吃饭,仍然有那一盘糯猪蹄,吃喝毕,又逛起了青岩古镇,进去的那个青石城门仅够四五人并排,石墙圆拱底座,上面是一个两层飞檐木质阁顶,数盏彩旗相映,上书两个大字“青岩”,进得城,在城内,城楼与城墙呈钝角,两翼打开,仿若一对翅膀飞展。青岩街道均窄,只能称为巷子,沿着巷子的石板路面走上去,两旁掠过一两层的木结构青瓦顶的老房子,翻到另一边,可以见到山上有一条宛若长城的道,那么多次青岩古镇之游,我却从没爬去过,回程时姚老师开车,似乎纠结了半天路线,是走贵惠大道还是走绕城高速,终是走了那条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每次青岩之旅要不是酒晕前要不是酒晕后,现在让我再去青岩,我也许仍然晕乎不知方道。但是逛花溪还是有那么一次清新之旅,目的地是经啊哈湖再到十里河滩。啊哈湖保护得挺好,湖中有小座小座的山体,山上布满植被,圆润秀丽,山落水中,水波不兴,于是成就一对完美的镜像,当日恰逢天阴,于是也成就了水天一色,湖水虽美,却不能近抚水而亵玩焉,只能临湖而行,沿湖小道幽静清爽,车少人少,我记得停好车沿湖走过数里,有一个小型游乐园,以带小孩子游玩者居多。十里河滩是一个值得一去的地方,离城近,比邻主干道,有人造景,也能寻得某些野景,这是贵阳给我最好的印象,只是这一带雨丝总是飘止太随性了,切记带好雨伞。主干道这岸相对喧嚣,有三三两两垂钓者,也有一汪瀑布,更多的仿佛就是湿地和着翠柏垂柳,近处水面荡漾,不远处总可见得小山(那一带的山不高,多秀,很想广西的山)。而另一岸,可骑行可住宿,是一条沿河修建的民宿,这风貌像极了凤凰古镇,特别是可以选择某一个可赏河的窗口静坐发呆,或许还可以和丑丑总来杯毛尖侃侃阳明心学。
数年已过,如陈所说,这旧梦:温暖,美丽,依然像珍珠一般的鲜明。我也默默思量着花溪我之所见:山冈、田野、溪水、划子、丛林、草坪、花圃、曲桥、农场、村舍、亭阁、沙洲、石屿、假山、鱼塘、民宿、单车、瀑布、幽巷、石墙、河滩、故友,这一些,装点了花溪水灵的美,她是一盘谐和的彩色,她是一幅匀称的图案,她是一个健康美丽的少女,只浓妆,不浓抹。
现在若能有机会携伴同游贵阳,我一定要带去花溪,因为那里有我许多的回忆。
就这般想着想着我又想回贵阳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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