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在《拿起笔来之前》一章中,第一点就提出来“在实际生活里养成精密观察跟仔细认识的习惯”。所有的素材都不及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第一手资料,它不仅真实,而且无比丰富。而精密观察和仔细认识首先要求我们要专注,全然的专注是需要眼睛、耳朵、头脑、触觉、嗅觉都同时调动起来,而不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状态。
关于观察生活这一点,我谈一点自己的体验。
自从开始简书日更以来,时常会因没有写作素材而困扰,有一天,我在送孩子回来的路上,没有了赶时间的匆忙,内心也比较淡定,于是,便不知不觉欣赏起深秋的街景,当身、心、神全都聚焦于一点的时候,瞬间体验到了那种专注的发生。以下是我凭借记忆对那次专注的记录:
恰逢昨夜起风, 早上依旧风力强劲,刚入深秋,还算不上寒冷,但风力至少也有五、六级的样子,吹得行人有些缩手缩脚,步履匆匆。
秋风吹得道路两旁的白杨、银杏、泡桐等高大的乔木飒飒作响,树叶的摩擦声夹杂着风的呼啸声,显得有些嘈杂。树枝被风吹得左右摇曳,时而交织在一起,树上的叶子再也抵不住最后的撞击,叶柄终于松开了紧抓着的树枝,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地随风落下,在空中像一只只蝴蝶飞舞,有明黄色的、深红色的、浅棕色的,偶尔也能看见绿色的,飘落在脸上,有被人轻抚的惬意。
落在地面上的叶子也不甘寂寞,随着风在地面上不停的旋转着,画出了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仿佛在和空中飞舞的树叶争宠,生怕行人冷落了它们。渐渐地,落叶逐渐聚集到马路的两侧便道,一层压一层,越来越厚。
落叶中有巴掌状的大叶梧桐、小巧的卵形国槐、扇形长柄的银杏......有的已经枯萎干裂,有的还很完整,只是颜色变得半黄半红,偶尔还夹杂着一些纯绿色鲜嫩的叶子,各种形状、不同颜色的叶子混杂在一起,就像大自然亲手编织的地毯,踩上去蓬松柔软,沙沙作响,犹如仙境般梦幻。
看着这些落叶,体验美不胜收之余,也有些许的感伤。这些盛夏曾带给人无尽清凉的树叶,就在瑟瑟秋风中飘落,直到枯萎,令人叹息。
一年年的寒来暑往,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所有的生命都逃不掉那固有的节律,叶落终究要归根,这是叶子的使命,顺其自然是所有生命最好的归宿。
(备注:孩子的学校刚好坐落在天津“五大道”,这里有英、法、德、意等十几个国家的200多栋各国的风貌建筑,近现代史,很多名人都曾居住于此,是一个很有文化底蕴的景点,而我每天路过此地,却从未用心地观察过这里的美。)
我生平从未如此认真地观察落叶,但只是专注地看了一小会儿,就有一种美不胜收的震撼之美。那时候,我的脑海中似乎是空白的,但所有的感官却是敏感的,大自然绚烂多姿、最真实的美不断地冲击着我,那种体验胜过千言万语的描述。
我突然明白,通过仔细观察积累素材是多么的重要,远比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寻找美句更真实自然。文章中华丽的词汇真的不是想出来的,而是观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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