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当故事发展到揭露真相的时候
真相往往已不再重要
令人难以忘怀的
却是那曾经经历过的种种惊心动魄的过往
(一)
经过一番调整后,接下来浪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这番与蓝羽重逢,仿佛看到了她的新生,也更了却了浪的许多牵挂,他重新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事业发展的很快,他很努力的赚钱,然后尽量去泡吧、喝酒,他已经确定自己不需要买什么房子了,人生苦短,还是及时享乐。
后来小艺来电,说他干脆放弃这边的工作了,现在北京又重新找了一份。看来他是誓要追到若水了。他还是常打电话来跟浪抱怨,拜托浪替他说说好话。但每次浪同若水提起小艺的时候,若水都会不耐烦的说:你有完没完?没话说我可挂了。如果浪不转移话题她可就真挂了电话,浪无奈,看小艺的造化吧。问世间情为何物?爱与不爱都无法避免伤怀。
(二)
数月后,来看浪了,也是顺便要洽谈一个项目,天哥和浪情同父子,却许久都没有见面了,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浪见天哥也日渐老了,两鬓已长出缕缕白发,不禁感慨人生百年也是稍纵即逝。但天哥的风采和气质依然不减当年,回去后只是稍做休息,便与浪把酒畅谈起来,从事业谈到人生,天哥说这一回浪真的成熟了许多。
留了几天,天哥要回去最初住的那个小城把那套老房子卖了,那就是浪小时候流浪的城市。浪也想回去看看便提出陪天哥同去。
(三)
笫二天下午,浪和天哥已经漫步在那个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城市的衔头了,但原来映象中的那个小城市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有那座老房子依旧孤独的座落在那里。
天哥走上前打开门,眼睛不经意的一扫,只见旁边那个早已废弃的邮箱里似乎有封信件。天哥心里寻思着邮递员怎么还会将信件错投到废弃的信箱。
心里疑惑着便走上前一探究竟,那个邮箱连锁都是坏的,天哥用力一拉便打开了信箱。打开信箱,果然里面有一封信,天哥取出信,上面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尘封很多年了,收信人是天哥,地址也没错,但没有邮戳也没留下任何寄信人的信息。这显然不是通过邮局送来的,一定是谁直接投进来,天哥还在纳闷这到底是谁给自己的信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投来的,是不是谁恶作剧,天哥满是疑虑的打开了信封。
(四)
不料天哥看完那封信,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悲惨的事情一般,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悲伤,满脸复杂的表情。天哥拿着信的手明显的颤抖起来,随着一大滴眼泪落下来,天哥几乎要晕倒过去,浪连忙上前扶住天哥。浪不知道天哥手里的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会让天哥如此激动,但没有天哥允许他又不好去看。
浪把天哥扶进房间,好一会儿,天哥才缓过来,浪要送天哥去医院,天哥摇摇头制止了。浪想问天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见天哥痛苦万分的模样,浪怕再触碰到天哥的痛处,便什么都没有问。天哥似乎在很努力的克制着失控的情绪,许久,他尽量平静的对浪说他想自己在这里静一静,让浪先回去酒店等他,浪有些不放心,天哥一再说自己没事,浪才只好先回去了。
(五)
浪走后,天哥又仔细读了一遍才收好那封信,许久,他跪在地上,任泪水涌泉般的流下来,仰天长啸,似乎想借此发泄内心的痛苦。
不知道天哥在那里跪了多久,天黑了下来,而泪水已经流干了,天哥才站起身来朝着子午路的城煌庙走去。
这座庙依旧如故,天哥到庙里上了炷香,又在庙里坐了好久,才走出庙来。他找到守庙的老人,不知道问了些什么,听老人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个早被遗忘的故事,而天哥的表情却越来越的沉重。
从庙里出来,天哥似乎已经完全虚脱了,他僵硬的在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脸上流露出的悲哀淹没了所有表情。擦身而过的路人似乎都会被他流露出的那种哀伤浸染。
然而,天哥始终没有再提起,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往日何其坚强的天哥,竟在一夜之间已虚弱成了一个憔悴的老人,似乎心已经被完全掏空了,而那封信的内容,何以让天哥虚弱衰老至此,已成了浪心头久久盘距的谜。
(六)
天哥把卖房子的所有事情都交给浪去办,他自己则自从那天从城煌庙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酒店的房间,终日不踏出门半步。大多数时候,天哥就静静的站在窗口,默默的望着远处的天际发呆,脸上总是一种说不清楚的另一种复杂表情,似是悲哀却与漠然交杂,似是绝望却隐现着无奈的恬淡。
等浪办妥一切回来,天哥要浪马上准备返程回去,浪没有多问,马上定了机票。尽管不知道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但浪知道那一定是件会令天哥极其痛苦的事,而天哥一定是害怕再触及这里的一切,所以才迫不及待得要离开,浪从没见过天哥如此脆弱的模样,他也希望尽快离开,好让天哥忘却这里带给他的震撼。
(七)
已经回来有几天了,但天哥的状态还是不见好转多少,也不过问公司的任何事情,只是呆呆的坐着,看着窗外。
最令浪担心的还是天哥的身体状况,天哥似乎一下子衰老了许多,终日一筹莫展,浪虽担忧却不知如何是好,天哥始终没有提及那封信及其中的内容。
(八)
又过了些天,天哥说要回去了,浪不放心天哥,一定要去送他。
整理东西的时候,天哥想起有份文件浪拿去看还没送过来,便去浪的卧室取。
天哥拿了文件刚要出去,一转身却被墙上挂着的那支铜箫口中插的那支羽毛吸引住了。天哥上前拿起那支羽毛仔细看着,愈看他脸上讶异的神情比起看到信时的表情只有更加凝重。
正在这时,浪推门进来了,他也没留意天哥异常的神情,只是告诉天哥一切都已经安排妥了,车子就等在楼下,整理好东西就可以启程了。
天哥没有回答浪,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浪说的话上,只是拿着那支羽毛仔细的看着,眼中又闪烁起些许哀伤,像是在窥叹一段不愿触及的过往。天哥忽然回头激动的问浪这支羽毛是从哪里得来的,浪缓缓的低下头,默默的盯着那支羽毛,浪的脑海里又重现出和蓝羽因为羽毛纠扯出的那些往事,许久,浪才缓缓答天哥道:“是蓝羽送给我的。”
天哥仔细的看着那支羽毛,眼底的那种凄冷,荒凉又流露出来了,而且这一次流露的比之前每次闪现而出的都更有甚者。
“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吗?”天哥近乎虚弱的继续问道。他皱紧了眉头,似乎在很努力的想通些什么,却又没有头绪。
“我们走吧,把这支羽毛也带去吧,我有些事要问蓝羽。”天哥缓缓对浪说道,他见浪一脸茫然,知道很多事情或许只有见了蓝羽才能问得清楚。
“好,车子就在楼下,准备好了我们就下去吧。”浪说着帮天哥拎了东西和天哥一道下楼去了。
一路上,天哥一言不发盯着紧握在手中的那支羽毛发呆,脸上始终挂着那个极其复杂的表情。
(九)
回去浩就来张罗着给他们接风,吃完饭才稍做休息,天哥便迫不及待的要去见蓝羽,说有些事情要问蓝羽。
约了蓝羽,浪和浩就陪着天哥去了蓝羽家里,浪原本有些犹豫,但还是被浩拖上了车。
(十)
蓝羽正煮着咖啡,门铃响起来,蓝羽连忙开了门,请他们进来。
天哥一脸凝重的拿出了那支羽毛问蓝羽这是从哪里来的。蓝羽见天哥居然这么认真的问起这支羽毛,尽管一头雾水,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天哥是她妈妈夹在日记本里留下来的,天哥听了似乎异常激动。
“那你妈妈呢?她是叫安素凌吗?”天哥有些激动的问蓝羽到。
蓝羽点点头道:“我还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走了……”蓝羽还在奇怪天哥为什么会知道妈妈的名字。
“走了?……怎么会走了……”天哥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一只手拿着羽毛,另一手紧握着拳头骨头都仿佛要被他捏碎了。
“天哥。”浪看他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上前轻声的叫道。
“浪,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英幻,对不起素凌……”天哥忽然悲痛又似乎悔恨万分的转向浪道。
浪一头雾水,天哥情绪异常激动。
接着,天哥颤抖着手从贴身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皮夹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拿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上一个天使般女孩手握一支羽毛,侧身坐在苍茫的天穹下一道土坡上,静静的似在守望着远方,微风轻扬起她的头发,吹鼓了她的衣衫。她安静而落寞的坐着,默默的守望着,仿佛还流露着些许忧伤。是那般清澈可人,和蓝羽像极了,难怪天哥第一眼看到蓝羽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尤其是看到蓝羽时她胸前正配戴着浪送的那支羽毛。但当时天哥只是惊讶了一下,也没再多想,只道浪很在乎她才把那支羽毛送给了她,他万万没有想到,蓝羽居然就是安素凌的女儿,而她居然也送给了浪另外一支羽毛。
天哥充满荒凉凄悲的眼神中,那种悲意显得更加浓重了,他默默的盯着那张照片许久。
蓝羽认得出来,照片上的女孩正是她妈妈。她不知道天哥怎么会有妈妈的照片,但她看得出来天哥很关心也很在意妈妈,可是天哥与妈妈之间到底又有些什么源缘呢,妈妈的去逝何以带给天哥如此大的触动,还有这支羽毛,又有些什么故事呢?说起羽毛,蓝羽想起浪说过浪送她的那支不正是天哥送给浪的,这其中又有些什么联系呢?
浩、蓝羽和浪看着天哥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只是静静的等着天哥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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