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路边,成排的白杨树,深绿的叶子中点缀了一撮撮的金黄。远观,就如同“杀马特”青年的发型,黑发中非要留上几撮黄毛,尤为特立独行。
白杨树叶倒不是“特立独行” ,它只是顺势而为而已。仿佛一夜之间增添了几根白发的中年人,黄叶在宣告着生命之中的又一个华丽转身。有道是,春有百花秋有叶,夏有凉风冬有雪。秋天也有他自己独特的美,它的美不可替代。
小城的秋天是静谧的。路边的银杏叶展示着一袭的金黄,树上的白果熟透了,密密麻麻落了一地,陪伴他们的还有一地的金色的小扇子,不知是叶舍不得果,还是果要陪伴着叶。公园里的五角枫肃立在秋风之中,有的一身金黄,有的满身红装,把一年的积蓄都变成了灿烂的秋光。即使不久就要凋零,叶子们也要把自己的风采一点点地绽放。如今的人们也都理解了时光,每个季节都有自己独有的风姿,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欣赏。
犹记得儿时,每时每刻都在考虑怎样解决生存问题,时时处处事事想到的是如何吃饱穿暖。对于树叶,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尽可能多地占有它,生火烧饭。那个年代,庄稼是人种天收,产量非常低,地里的秸秆都是从根到稍用作烧柴的,却也如口粮一样,常常青黄不接。曾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村子,人均土地很少,分的庄稼秸秆自然就少的可怜。一天,家庭主妇正在烧火做饭,锅里水开后“攉摞”面汤,当“嘎渣子”倒入锅内再要烧开时,由于柴火不足,总也开不起锅来,急得主妇满头大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被“巧妇难为无柴之炊”取而代之。最后没有办法,煮妇只好去粮囤中本就不多的地瓜干中,忍痛抓来一把填进灶堂,最后才终于把汤熬熟。故事不是夸张,是实情,今天听来犹如天方夜谭。
那个年代,空闲时候,割草、搂树叶便是解决燃料短缺的主要途径。每当秋风阵阵,秋意渐浓的时节,收集树叶便成了孩子们的主要营生。年龄大一点的孩子,用耙子搂,年龄小小的干脆拿着妈妈准备的针线串树叶,有些孩子干脆就地取材,折一树枝串树叶。串树叶的首先是杨树叶,其次是梧桐树叶,因为它们个大,好拿。其他树叶只能用耙子搂,用笤帚扫。深秋和初冬,放学后或是周末,经常会看到大大小小的孩子,背着筐扛着耙子或扫帚,四处找寻着落叶。
现在,很少有人会想到,落叶会是做饭的重要燃料。因为那个物质匮乏,连柴火都不能自足的时代已经永远成为了过去。随着社会的发展,全面小康马上就要全国实现,人们的消费重心,已有“柴米油盐酱醋茶”转向“琴棋书画诗酒花”。
当秋叶飘飘时,人们首先想到的是“碧云天、黄叶地”,“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有谁还会去想搂树叶当柴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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