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到在摩洛哥遇见了一个很好的老板,里欧克。后来我们又见过一次面,那阵子我的实验刚做完,想再次去旅行,里欧克曾经说过他每年夏天都会在法国住几个月,我就联系了他,本来只想跟他碰个面,喝杯咖啡。没想到他邀请我跟他一起去法国南部,他在那里买了一栋小房子,可以腾一个空房间给我。
终于拍到了清晰的埃菲尔铁塔我在巴黎逛了一个上午以后,就坐上了里欧克开往南方的汽车。说实话,我一路上都有点担心,他已经70多岁了,开四、五个小时的车未免有点吃力。我建议我们中途可以停一下,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很累的样子,在天黑之前我们到达了比莱巴罗尼。
色彩饱和度很高的房子 复古风的小轿车比莱巴罗尼很漂亮,色彩鲜艳,到处都是糖果色的房屋,赏心悦目。我和里欧克一起在镇上的餐厅里吃了晚饭,他告诉我,这个镇子上欧洲各地来养老的人居多,年轻人很少。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确实没看到多少年轻人。那天我们舟车劳顿,吃完晚饭很早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我借了里欧克的照相机出门“炸街”。他开车把我送到镇中心,就去买菜了。他就像个爷爷一样照顾我,我很感动。
里欧克的房子就是粗狂的“毛坯房”,墙面上的石头裸露在外面,厨房里也没有橱柜,只有置物架,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外面,看着很有烟火气。
做饭的里欧克他做了什么菜我如今已经忘了,我只记得在他家里白吃白住的我很不好意思。吃完饭以后,我给他做了大扫除,“毛坯房”打扫起来很方便,地板都是清水泥,直接一扫就完事,都不需要拖地。
里欧克的家人一直是个迷,我没有主动问起。不过他那天晚上告诉了我,他五十多岁的时候离婚了,两个女儿都已经结婚,生活在荷兰。
我当时没想太多,就问他:“为什么这个年纪还离婚?”
他说:“我的太太出轨了,跟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原来生活真的是一场狗血剧。
他又告诉我,他的女儿们当时并不支持他离婚,因为她的前妻没有工作,且身体不好。他本来在荷兰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离婚以后,他辞职去了摩洛哥,在那里开了一间民宿,他给前妻留了一笔赡养费,剩下的钱,买了比莱巴罗尼的小房子。
我曾经不理解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为什么不愿意在婚姻里“将就”,我以为他们就像夕阳一样,等待人生的热度渐渐褪去。所以我问了里欧克:“为什么?你们都结婚三十多年了。”
“可是,我还有余下的三十多年啊!”
这句话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里。对于每个人来说,人生的长短、尺度都是不同的,什么时候选择改变,什么时候选择妥协,其实是没有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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