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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悄悄地从我们身边溜走,伴着欢笑和遗憾,某一个睡梦中,恍恍惚惚地便偷走了我们鲜衣怒马的青春。
盛夏的八月,金秋还未近前,凉飕飕的雨滴便暴露了它的行踪,我似乎感应到秋天已经不远,就是在这个秋,一切悄然而至。
十年前那一幕幕恍然眼前。
奥运的钟声似乎还在耳边,打开电视机充斥了各种欢歌载舞,就是在那个举国欢庆的年月,2008年8月,我被野中录取,这并不是最好的高中,却是我最期待踏入的学校,全班一半的同学都被野中录取,我又怎么会去那个离家远的县一中。
野中的录取率很高,能被分到重点试验班的却寥寥无几。一直庆幸,搬进宿舍的那一刻,看见张亚亚和田楠之后我不安的心静悄悄落地,初中就熟识的我们自此成了高中时代最好的室友和闺蜜。
以第三名的成绩进了试验乙班,才开学而已,无形的压力却已经悄然而至。连座位都要按成绩来排的班级,都是一样的被录取,分数不过是划分名次的工具,却被有形的座椅形成的一面无形的墙隔开。
“遥遥,吃饭去吧!”一下课,亚亚和田楠就拉着我往食堂去。开学的课,无非就是谁都逃不掉的自我介绍。
田楠用一口流利的英文介绍了自己,我仿佛看到了上大学后她跟漂亮的外教在一起聊天的情景。张亚亚大大咧咧,随便做了个介绍便下了台。
“我叫易小遥。”我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便回到座位上,恍惚中听到了很小声的议论,“她就是我们班第三名额”,“是啊,你看看前十就她一个女孩子”,“听说她不偏科啊,好厉害的样子”,“有什么嘛,还不是就来了野中”,“不是啊,她也是考上一中没去的呢”,“这么看来,我们班好多考上一中的同学呀”,“对啊,你看前十名全都是”……
我从不愿成为别人议论的主角,却又不得不接受并忽视那些言语。无论好坏,只是因为我们年轻且都有一颗好奇的心。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开学的日子恍如昨日,却又不得不迎接第一次月考了。高中的一次普通月考也要安排的像一场大考,排考场,编座位,复习,考试开始,考试结束。
“遥遥,你考得怎样啊?”同桌夏萍一放下东西就开始抓着我问了,“还好吧”,我轻描淡写,尽量表现得不要张扬。萍儿也算是班上的尖子生,只是数学成绩稍微差了点,大多数人眼里,似乎数学是所有女生的绊脚石,就好像大部分男生的英语成绩永远不上不下一样。
晚饭,亚亚和田楠一直在讨论考试的事情,从自己说到全班,那股兴奋劲儿我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喂,我说你两个吃个饭还不停地说,饭塞不住你们的嘴啊!”一边说着,我一边夹菜准备堵她们的嘴。
“你当然毫无压力啊,哎,真是一个天上,我们两个地下啊。”亚亚顺势开始拉着田楠假装不给我好脸色,“哎呀,亚亚别逗遥遥了,我跟你说,这次林木好像考得很好呢,我们对答案的时候他好像都没错多少”,还是在讨论成绩……
林木,就是另个镇上刚好过了县一中分数线也来上了野中,跟我们一个班,进班的成绩十名,是张亚亚和田楠的同桌,据说英语成绩超级差,是个不折不扣的理科男,我没怎么放心上过。月考的时候坐在我后面,低调的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田楠,你的意思是说这次你们的低调同桌咸鱼大翻身,要超过我啦。”我半开玩笑地说着。“那怎么可能,他那个英语,啧啧,我都不好意思问他是怎么考上一中的”,田楠立马改掉刚刚吹捧的语气开始挖苦他了。
“哎呀,管他那多呢!关心自己吧,老班可说了,这次名次下降了要找我们谈话的,遥遥肯定不会下降,我俩等着老班叫吧!”亚亚愁眉苦脸地说着。“没事,到时候我陪你们,老班还能吃了我们不成”,“哈哈哈……”三个人边笑边回了教室。
老班,“我叫唐建,唐朝的唐,建军节的建。”到现在我都记得他的自我介绍,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现在想来,那时候常常还被我私下里diss他的粉笔字,人长得胖,字却一点都不圆润。
那也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名字吧!
亚亚和田楠晚自习的时候很识趣地自己找老班去领罚了,我安静地坐在教室。教室里一片哄哄嚷嚷,有的人在自习,大多数人大概都在讨论月考。其实无论大考小考,有人成绩上升,自然就有人下降,我似乎就是那样傲娇到见怪不怪的地步了。
亚亚和田楠去了许久都不见回来,她们低调可爱的同桌林木早就回来安稳地坐着发呆在,我有点坐不住了。我拿个本子写上“她们怎么还没回来”,递给了他。现在想想,那时候单纯的心思,害怕被误会的小九九,传纸条而这一招却是百用不厌其烦。
“她们好像谈恋爱被老班教训了。”传回来的本子如是写着。我当时头脑发热,冲出教室跑到班主任办公室门口,自己捋了口气,假装镇定地敲门进去,张亚亚和田楠低着头不说话,班主任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刚进去的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个洞,怪异的氛围。
最后,我陪着她们一起接受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早恋教育,据说老班当时以为我也早恋了。苦口婆心地说了两个小时,我压根儿就是陪着她们两个受罚的。回到教室,我指着林木就质问他是不是向老班打小报告,说她们早恋的事。他倒是一脸无辜,亚亚和田楠这才拉住我,小声告诉我是她们自己说的,我脸红了,当着那么多人误会他。我低声地说几句道歉的话,准备等他回应点什么,他已经安静地低头做起了自己的事情,仿佛我从未开口问过任何事。
张亚亚好像并没有受到考试成绩任何影响,我说因为她们早恋自己莫名其妙也挨罚要补偿我的,一直无理取闹地说干脆给我撮合个“对象”,田楠也在一旁附和,当时她们列举的最合适人选就是他们这个同桌。我生气地便不理她们了。
凌晨六点整。
早自习。
整栋楼就高一年级试验乙班的教室灯火通明,我一直习惯早起,今天居然还有人比我更早,好奇心促使我悄悄地打开教室后门,怕惊扰到里面的人。教室里只有一个人,轮廓鲜明的背影,低低隐隐的背单词声音,第一次觉得,清晨的教室可以安静地这么美。
是林木,“早啊!”我坐在田楠的桌子上冲着他打招呼,他这才发现我,微微抬头,神情有一些不自然,也许是惊到了,居然脸红了。
“嗯,早!”,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微笑着回应我。
微笑露出的酒窝,好像让单纯的早上充满了活力。
不一会儿,张亚亚和田楠就进来了,看我坐在那里,就冲着林木讲让我帮他补习英语。我微微瘪了瘪嘴角,并没有拒绝。
后来我才听田楠说,林木考得不是很好,下降了近十个名次,最近在拼命补习英语,要在期中考的时候把名次追回来。
后来的每天清晨,乙班的教室总是最早亮起灯,我帮他记单词背语法,他教我很难搞不定的理科解题方法。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自从跟林木补习之后,他也不再那么话少,偶尔我们也一起吃饭,张亚亚和田楠也总在放假的时候拉上一些同学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我们始终保持着单纯的心,小小的梦想在我们心底埋藏,他知我知。
十五岁的喜欢,源于傻傻的笑容,想要追上对方脚步的小心思和共同的梦想。
期中考试。排复习,排考场,编座位,考试开始,考试结束。高中的每一场考试都如同上了战场,这场无声的炮火中,有人一路挥刀斩将夺得大位,也有人战场失意惨败连连。
而我,因为班主任已明确指出下学期让我选文科故意把三综以外的科目考得一般,毕竟他给我的提示是优秀的女孩子选择文科更容易考上名校,我知道,终将避免不了一场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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