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月光皎洁,将冬的风刺骨,呼呼地摇晃着老旧的窗棂,像鬼怪的怒号,透着些诡异,让人一下子心生恐惧。
娟子睡得迷糊间有了尿意,她翻腾了几个来回也不舍得出暖热的被窝,到最后终于憋不住了,才揉着眼睛爬起来,迷迷瞪瞪地往卫生间挪。
到卫生间门口,娟子打着哈欠用力一推,门把手撞在卫生间的墙上,把娟子惊了一下,冷风从窗户口灌进来打在娟子身上,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她睁大眼看坐在窗户口的文娘穿着大红的秀禾,头上戴着喜冠,娟子大声说了句:“文娘,你坐在这儿做啥子?”像是给自己壮胆,也像是在确认窗边坐着的确实是文娘。
文娘的身子坐得板直,她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娟子大着胆子上前去关窗户,关完窗户一低头就看见文娘满脸的泪痕,窗外的月光照着,明晃晃的。
“你大婚呢,不兴哭,哭了要不吉利……”娟子伸着袖子,用袖口给文娘擦泪,边擦边劝。
文娘坐在窗边吹冷风,脸上身上都凉透了,她原本坐着静静地哭,娟子这一擦、一劝,反叫她哭出声来,不仅哭出声来,还越发哭得痛了。
娟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好闭嘴,手也停下来,搬个板凳坐在文娘身边陪着她。
半晌,文娘一句话也不说,娟子憋得慌,她见文娘不再哭出声了,才小声试探着说:“我,我那个要上厕所,大的,消化不良,特别臭,你回屋去吧,省的把你喜服弄味儿了,不好……”
文娘依旧坐着不动,娟子没辙,只好扶着她到屋里坐下,这才急急地回卫生间,哆嗦着把门反锁了,回到坑位上用力尿了起来。尿完,别提多爽。可娟子不能立刻回屋,她说了,她要办大事儿,这么快就回去不合适。
娟子和文娘住在旅馆最边上一间,卫生间的墙就是外墙,早已被冻透了,特别凉,娟子穿着单衣,冻得抱着膀子,可她得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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