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笃
一
在俄罗斯的二月,世界病了,冰雪准备融化成药水,拯救这黑色的春天。
云雾缭绕的山顶与被遮蔽的天空混淆一起,像寓言一样,给时代披上了隐喻的外衣。
主题的变奏曲,被埋在了永恒的轨道之上,空中之路,并没有来自质检部门的安全许可证。
知识分子的暴风雪,在无人涉足的土地上,留下烙印之石。精神独立的路上,谁是下一个牺牲者,也许只有亡命天涯的人才知道。
信徒们尝试着将命运归还给历史,一座城池,一种思维,都会伴随着苦难一起镌刻在西伯利亚的冰块之上。
钟声响起,墨水干涸,一个世纪的缩影,会化作一堆灰烬,让人类重新开始,倾注于思考、人性,愁苦的书卷里,有人止不住哭泣。
二
诗歌,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森林之内,万物处在可怖的状态之下,谁在呜咽?树梢的风,和管弦乐夹杂在一起,渲染一种场景。
亲吻大地,舞蹈,那幽暗的躯体,是虚无的假象,也是宽阔伏尔加河中的一尾鱼,都无法逃脱命运预设的笼子。
一切的预言,都渴望应验,只是持存的现实,容纳不了那么多无骨欲望。
俄罗斯的灵魂啊!被异化的雪掩盖在原始部落,鹦鹉学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口,隐隐作痛。
一杯伏特加,道出人类的所有喜怒哀乐,简单的语词,充满激情,幻化的星星,在某个夜晚,安闲自在。
没有颜色的脸,朝向西方,来自瑞典的温暖,在一九五八年的秋天,返乡。
虚掩的门,写着未来,写着颤栗与恐惧,尘世的寂静,用脚步丈量思想的距离,漫天絮语,难以辨识。
我们试着走进朦胧的花园,这是一个盛开的世界,树木繁茂,低吟的虫子,把自己悬挂在天边。
或欢畅,或忧郁,或彷徨,从欧罗巴到太平洋,一种声音的传递,总会关切疾病的过往,谁能逃脱死亡之冢。
温柔的月光,魔法埋葬万物的痕迹,随浮动的音乐,搅动孤独,请求豁免权,把一切伪善全部祛除。
北冰洋的冰架开始融化,意识的空白处,是寂静的森林,连最阴暗的角落,都会接受理性之水的洗礼。
三
帕斯捷尔纳克,你的忧伤源自专注,注定的孤独,在大地之上,一把立在风中的竖琴,音调瑟缩,穿不透意识世界的纱。
草原荒芜,像人心一样,空旷的场域里,宁静总会伴随死亡,动物的腐尸,藏匿着信仰。
灵魂在召唤,某种瞬间的永恒,与枯萎有关。来自深山里的一团野火,在平静的夜晚--复活。
帕斯捷尔纳克,一日长于百年,你让全世界哭泣,是你的孤独,融化了冬天的雪,慰藉了生命。
巨大的思想,渗入人心,艺术家的宽度,内心装着全人类,所有的痛苦,都会由内而外的生长。
白色的石灰石墓碑,虽然颜色比较单一,可它却显得五彩缤纷,因为这里埋葬着诗人,埋葬着一颗永远跃动的心。
2017.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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