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陕西前,我知道川渝爱好麻辣,湘菜也辣,但不知道陕西也是如此的嗜辣,陕西人把辣椒叫做辣子,陕西八大怪里还有一句“油泼辣子是道菜”。刚到陕西的时候,“辣子”是什么都搞不懂。因为陕西方言,我还闹过笑话。
大一军训时,练站立,练踢正步,一天结束回到宿舍,大家都在诉苦小腿疼得不行,胳膊酸得要命,我也一边捏着脚一边问舍友:你的脚疼吗?舍友回:脚,罢咧。我心里嘀咕他说的脚巴是什么,也随口问了出去,脚巴是什么,是脚掌的意思吗?舍友被我问的一愣,说,我说的是罢咧,就还好。才意识到,舍友说的是“罢了”。后来看清宫剧,发现里面的娘娘也喜欢说“罢了”这个词,当然也听到了著名的“哀家乏了,都退下吧。”这句。我就会感叹陕西西安不愧是十三朝古都,清朝也受此影响了。
大学四年每次寒暑假回家,都会觉得家里的饭菜淡而无味,如果家里吃饺子或者吃面,总要往碗里放一大勺辣椒,再加许多的醋,我妈这时候就会阻止我说,吃那么多辣椒干嘛,太刺激了,对肠胃不好。但每次寒暑假结束后,从家里回到学校,开学的前两周,吃学校的饭菜,比如旭日苑一楼的砂锅,总要往里面加半杯水,才吃得下去。陕西的菜太咸了,我都被咸得要加水才吃得下去。但有次和同学一起去学校的美食广场吃饺子,我那同学还问档口的阿姨要了一把盐加到带汤的饺子里,说:这饺子吧有点淡。
说到陕西的带汤饺子,是我接收最快的陕西美食了。在家里吃饺子,基本就是饺子和煮饺子的汤水一起盛到碗里,吃完饺子再喝一口汤,满足。或者去路边的所谓的哈尔滨水饺店吃饺子,老板端上一盘不带饺子汤的饺子和一碗煮饺子的面汤。可到了陕西,卖饺子的人就会问,你饺子是要汤的还是要干的?第一次在陕西吃饺子,被问住了,这饺子还会分汤的还是干的?我也搞不懂,就胡乱选了一个,说:要汤的。这带汤的饺子端上来,汤不是白色的面汤,是酱色的汤,饺子上还会撒葱花香菜,高级一点的还会撒虾皮,喝一口这饺子汤,酸的。后来才知道这就是陕西的酸汤饺子。是的,陕西除了爱吃辣,醋也是他们的最爱的调味料之一。我一个室友,爱吃酸到会把食堂档口醋瓶子里一半的醋倒到他的面汤里,多辣多醋,她才觉得过瘾。
昨天和陕西同学约火锅,本来约着海底捞,但海底捞人太多了,就换了家人相对少了许多的火锅。定了下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潮汕牛肉火锅,对陕西同学来说太清淡了,其实有点担心他们吃不吃得下,但还好,我的陕西同学在杭州历练了三年,口味也渐渐被改变了,既没反对也没挑剔,就坐下开吃了。要放在以前,他们大概会说,这清汤火锅有什么好吃的。
还记得今年刚到杭州和陕西同学约饭,我问,你们还吃辣吗?其中一位陕西同学调侃另一位陕西同学说,女朋友都是广东的,口味早就变了。
广东口味清淡,陕西口味重酸辣,也不知道我那些毕业后到广东工作的陕西同学是如何适应粤菜的,想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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