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曾经一度特别厌烦上学,感觉就像学校里有狮子老虎一样,每当朝阳初初升起的时候,我都感觉心里十分受折磨,总是想着法的找理由不想去学校。面对学校和老师的那种畏惧,恐慌,至今想来仍然心有余悸。
原因是,刚刚升入二年级的时候,原来一年级年轻的任课老师并没有跟班走,而是换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副校长带我们。
这位副校长个子不高,人也长得比较干瘦,长长的眉毛下面,长着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只要与他对视一下,他那双眼睛好像就能杀人。而且他常年板着一张脸,眉头紧锁,仿佛每天他那脑子里都有一百个案子没处理似的。
当然了,外貌好坏跟教书不会形成正比。但是他有个最大的特点—势利眼。凡事村干部家的孩子,都能见着他“晴天”的样子。而且他跟这些人说话也是特别客气。
而我的家庭,父母虽有工作,在外人眼里我们也有着很多人羡慕的优越感,但就是跟这个副校长没啥交集,那年代,上小学,我的父母更不会想到去跟老师私下沟通一下这些事。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有一天他留了课堂作业,我做完的时候他当堂检查。那天,当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我也能像村干部家的孩子一样,能够得到他的笑脸️。但是,当他走近我的时候,那张脸阴沉无比,而且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根本看都不看我。而是一把抓过我的作业本,然后用一根手指头像鸡啄米一样敲打着我的作业本不耐烦的说:“你这做的是啥?到底听没听课?讲了那么半天就饭吃了?”说完顺势把我的作业本“哗”的一下又杵回了我的面前,然后回转身的那一刻还不忘用那双鹰眼狠狠”剜”了我一下。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极度惊恐,而又手足无措的慌乱。大脑里一片空白,接下来他说了什么,我一个字也没进到脑子里。
我以为,挨过这一次,下一次只要自己认真听课,认真做作业,或许老师就会忘了我。
可是不然,他不但没把我忘了,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有好多时候,当我与他的目光汇合时,总会收获紧锁眉头下那双鹰眼使劲一“剜”的瞪视。
从此以后,在他的课堂上,我感觉自己就像身处炼狱之中,总要时不时承受着火一样的煎熬。
那样的日子,我度日如年般一天天挨过,但终于,我还是做了逃兵。
经过几天几夜的反复矛盾挣扎,有一天一大早我就早早起来,走到妈跟前试探着说:“妈,我不想上学去了,我在家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一边说,一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妈看我反常,于是追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在妈的一再追问下,终于吞吞吐吐的说出了我在学校的这一窘况。
妈宽慰我说:“还是上学去吧,赶明升了班,他不教你们就好了,这么小不上学是不行的。”后来据妈说,爷爷那一辈可能跟他家关系不是很好,但是爷爷我从来没见过,我还没出生,老人就因病去世了。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时间长河里的替罪羊。
好在半年之后就换了新老师,我也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从此压抑,胆怯,恐惧种种感觉又复归了原来的平静。
读林清玄的文章时,看过一篇类似情况的。他是两种情况对比着写的。第一种情况,先是一位非常狠厉的老师,对待学生严苛到每次作业评优从来没给过一个学生甲,最好的学生能到乙就不错了,差的学生很多得到的都是丙和丁。
后来有别的老师接手这班学生的时候,发现他们学习情绪很低我,而且功课都是勉强交差,更糟糕的情况是学生都畏缩,一点天真的样子都没有。
于是,这位老师开始改变原来的方法,把最差一等定为甲,其次高一点的就多加两个苹果或者其他小贴纸什么的。虽然苹果是画上去的,但这位老师总能像变魔术一样,每次都能发明出不一样的奖品。从此,他的课堂上总是笑声不断,孩子们的情绪全部改头换面,一个个都成为充满自信,容光焕发的孩子。
林清玄说:“不管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孩子,爱才是最好的教育,而表达爱最好的方式就是欢喜、奖励与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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