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十五为故乡（72）

【武侠】十五为故乡（72）

骆珪离开石屏寨，一路走下山来，见到失胡屏下的庄院已是一片废墟，心中叹息，脚下更不停留，沿大路往东行去。行了半日，见到前方一片疏落的树林，知道已到了石羊林。他看见石羊林深处有个人影闪过，心中奇怪，便走进林中一看究竟。

原来是一个道士，在林中坐着。此人骆珪却认得的，他走上前去，行礼道：“覆杯道长，不想在此地遇见。”覆杯听见人声，回过神来，见是骆珪，站起来还礼道：“原来是骆兄弟，你从哪里来？”

骆珪道：“我从前面的石屏寨来，现在要回苍苔岭去。”覆杯道：“骆兄弟，石屏寨那姓葛的头领在家吗？我正要去看我的小徒。”

骆珪道：“道长不知，石屏寨出了事，葛头领偏偏不在家，寨中之人都逃走了。昨日有一伙人生事，烧了失胡屏下的庄院，大火烧了一日一夜，如今已成一片废墟。昨日寨中之人以及庄客就向东走了，道长从东边来，竟没有碰见吗？道长的令徒便在石屏寨吗，或许他也随众人走了。”

覆杯道：“是什么人烧了庄院？昨日我在路上遇见一伙人，却是往东边来的。我那小徒有时住在石屏寨，有时住在盘蛟寨，既是这样，我先去看看再说。”

骆珪道：“是断肠川一带的几个山寨起了纷争，断肠川东有个猎鸟寨，寨主姓屠，昨日放火之人便是他派来的。”

覆杯道：“原来如此。骆兄弟，你从石屏寨来，难道也参与了他们的争斗吗？”

骆珪笑道：“道长，若说杀人放火，原是我的拿手本事，但这次他们争斗，却与我无关。我来这里是为了前日在道上遇见一个人，我和他打了一架，没分出胜败，我追踪至此，是为了找回这场输赢。”

覆杯一听到比武的事，十分关心，问道：“你的平羌刀法很威猛啊，是什么人能与你打成平手，他用的什么兵刃，使的什么样的招数，这一回胜败如何？”

骆珪道：“此人姓祝，是十五派的。他使长剑这样刺来，我的刀这样接过，他的剑却这样一点，我就输啦。”他说的正是方才祝寻常使出的最后两招，边说边拿起刀比划招数，说到后来不免有些沮丧，但想到此行拿到了石羊灵芝，不算徒劳无功，又感宽慰。

覆杯道：“嗯，这人是十五派掌门的弟子。近年来十五派声势极盛，派中高手极多，但那些人大多是派中豢养的门客，他们的武功路数各不相同。十五派掌门只收了一个弟子，便是与你动手的这人了。这第一招叫做‘盈于一握’，出招时先把内劲贯于剑上，催剑刺出，剑出时风声飒飒，劲风笼住了敌身要害，接着便是‘月以之明’这一招，剑尖触及敌身，剑上内劲发出，中者立倒。这是十五派的内家武功。”

骆珪钦佩不已，说道：“道长果然高明。”

覆杯道：“不过他内力欠些火候，恐怕还不及你，所以你这样一接，就化去了他剑上的内劲。倘若他内功强过你，你这招就有些行险。”他在空中比划两下，说道：“骆兄弟，这一招是你新学来的吧，不像是你们骆家的刀法，倒有些像吴门刀‘化隔浑消’的化字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