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省里，怎么没看见我们县哪个学校去招聘会？不光我们县，好像一个学校我都没看到。”
“其实，就我们县的毕业生，如果都回来，我们县是消化不了的。所以，他们不用去招聘。有单位要人，但是那些单位的就业环境、条件和我们要求不大相称。比如，他们希望你去了就能独挡一面，有的没法给你想要的培训，你学的在那里也不一定能用不上，你看不到前景，最后都待不下去。还有一个，给不了你想要的工资和待遇。”
青梅暗地里吐吐舌头。
“正规的单位，像学校医院，这种是事业编，待遇都是按规定来的。但是，也慢慢有变化了。像我妈那个单位，新来的护士就是拿钱上岗，没有编制。”
青梅愕然。
陈新说，拿的都是几万块钱，而每月到手的工资不到一千块。青梅的眼睛都大了，想着那多不划算，为什么花那么多钱，换个没有编制的工作呢？没有编制是不是相当于临时工呢。
“等着转正啊。我听我妈妈说，转正了，找对象就不一样，哈哈，说着玩。”
青梅也明白了，转正了，门当不一样户对更不一样了，这是捐门槛一样。
现实清醒。
到六中学校，陈新陪着她去领了报名表，填写后，参加一个短暂的面试谈话，就是教导主任大概了解一下应聘者的情况和想法。然后给了课本，指定一节内容，第二天试讲。
青梅没敢大意，在学校附近旅馆定了一间房，打算晚上好好准备，把内容背了下来，手头也没有其他的，看着时间还早，想去书摊看看辅导书，看能不能找点补充内容。
怎么着，不能跌了介绍人的面子。
“真的很感谢你妈妈还有你。”
陈新笑笑，说，就是一个给你试试的机会，后面结果怎么样，不知道呢。
“跟结果没什么关系，真的感谢。”能不能来是另外一回事，再说如果跟乡村中学比，那肯定愿意来这里。
买了书，也买了些面包，和他说再见。陈新说：“一起吃个晚饭。”
“我回去看书心里踏实些。”
“明天我去陪你。”
“好吧。”
尽管有过讲台上的经验，有准备，青梅面对几位老师还是有些紧张，觉得自己的声音和准备的材料都比较单薄，脑子也有点木，只能按自己准备的讲完了。
讲完了，心里想着刚才的某些地方可以改进，自己声音小普通话也不是很好，心里有点懊恼。回实习单位去。
“一起吃个午饭吧，然后我下午也要回校。”
“我请你。”
“你是个女生，你要跟粒粒好好学学。别问我，我请客。”
吃了饭，去他家附近等他拿东西下楼。
他背着包过来时，他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女人。略微发福，短卷发，齐膝的淡青色套裙。脸谱，似乎有些熟悉，那脸上的一双眼睛也正看着她，然后，脸上就有一丝微笑。
来不及细想，他们已经近了。青梅站路边微微笑着。
“陈青梅，这是我妈。这是我高中同学陈青梅。”
“阿姨好。”青梅微微鞠躬，对她说，“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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